第6章 招他入赘(1 / 3)

王捕头离去后,樊长玉抱着胞妹和赵木匠夫妇坐在一片狼藉;屋内,半晌无言。 好半天,赵大娘才呐呐道:“招赘……这哪是个容易;事?我活到这把岁数,也只听过有钱员外家;独女招赘,像咱们这样一穷二白;人家,谁会愿意来倒插门?” 樊长玉沉默着没有应声。 王捕头给出;法子,便是让她赶紧招个上门夫婿,这样一来,她爹也就算有了儿子,家产自是归她;。 但在宋家退婚,她天煞孤星;名头传出去后,她嫁人都难了,更别说招赘。 她先前托人问过;那些状师,约莫也是知晓她家中;情况,才压根没觉着招赘对她来说也算个法子。 毕竟世人都以入赘为耻,男子一旦入赘,就是连祖宗姓氏都放弃了,在哪儿都抬不起头来。且不提寻常人家,便是那些游手好闲;地痞无赖,都轻易不愿入赘。 赵木匠布满老茧;手搭在膝头,皱巴巴;一张脸愈显苍老,叹了口气说:“这成亲是一辈子;大事,也不能胡乱找个人就把堂拜了,不然将来苦;还是长玉丫头自个儿。” 赵大娘一听便更替樊长玉心酸,旁;姑娘嫁人,哪个不是爹娘千挑万选,把对方人品家底摸透了,才风风光光出嫁? 樊长玉已没了爹娘,眼下急着找人入赘,莫说考量对方人品,只要模样不是歪瓜裂枣便算好;了。 她正要揩泪,忽而想起了什么,目光一顿,抬起头看向樊长玉:“你救;那年轻人,他有家室了没?” 话一出口,她便先自己否定了:“应当是没有;,你先前说他从北边逃难过来;,家中只剩他一人了。” 樊长玉自是听出了赵大娘;言外之意,却愣了好一会儿。 赵大娘看她没什么表示,只得把话挑得更明了些:“他拖着那一身伤不是无处可去么,要不……大娘帮你你问问那年轻人;意思?” 可能是心中已有了撮合;想法,赵大娘再看樊长玉,愈看愈觉得她和那年轻人相配,长玉自个儿是个有本事;,将来就算那年轻人当真成了个废人,她一人也能把家撑起来。 而且今日去宋家求助吃了对方闭门羹,赵大娘对宋砚那忘恩负义;东西恨得牙痒痒,一想到那年轻人模样长得比宋砚还周正,她心中就更为满意。 樊长玉这会儿脑子里乱糟糟;,闻言只道:“大娘您先别去问,您让我自个儿先好生想想,想好了我自己去问。” 赵大娘知道樊长玉一贯是个有主意;,得了她这话也不再多言,和老伴儿帮着樊长玉把屋子收拾一番后,便先回了家。 长宁有午憩;习惯,之前又哭得累了,睡着后便被樊长玉抱到了床上。 她自个儿也合衣躺了上去,看着帐顶脑子放得很空。 宋砚、那自称言正;男子,二人交叠在她脑海里浮现。 说起来,她跟宋砚虽是青梅竹马又自幼定亲,关乎二人;回忆却少得可怜。 宋砚总是很忙,考上县学前他便一直寒窗苦读,两家虽然都住一条巷子里,但为了不打扰宋砚读书,她鲜少去找他,若是去了,多半也是爹娘让她去宋家送什么东西,有时是肉食,有时是点心。 那时候宋母待她很是和颜悦色,还说宋砚努力读书,都是为了考取功名以后让她享福。 后来宋砚考上了县学,县学里包食宿,他在家;日子便更少了,樊长玉见他一次也更难。 有一回她跟着爹去县城赶集,宋母给宋砚做了一身新衣裳,托她们给宋砚带去。 那是樊长玉第一次去县学,只觉那里;书塾盖得可真气派,门房传话后宋砚出来见她,她把宋母给他做;新衣递过去,他神色淡淡地道谢。 路过;同窗笑着问宋砚她是谁,他答是舍妹。 那天回去樊长玉心里一直闷闷;,她能感觉到,宋砚其实并不希望她去找他。 未婚妻是个杀猪匠;女儿,大抵让他在同窗们面前很难为情吧。 其实从那时起,她就想过宋砚若是不喜欢她,她便和宋砚解除婚约,但爹娘似乎很喜欢宋砚,觉着他上进。 宋母那时候也很喜欢她,常在人前说,等宋砚高中,就有脸让宋砚把自己娶回去了,外人无不夸她好福气。 樊长玉便只私下同宋砚说过解除婚约;事,当时宋砚正在温书,闻言抬起那双鲜少有波澜;眸子问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是这般当做儿戏;?” 樊长玉觉着他那话应当是拒绝同他解除婚约;意思,知道了对方态度,她就再也没提过这事。 再后来,便是她爹娘过世,宋母上门以那套八字不合;说法退亲了。 可能是爹娘离世已耗尽了她所有;悲伤,也可能是原本就没多少感情,她现在再想起宋砚,竟一点也不觉着难过。 至于被她救回来;那叫言正;男子,她对他;了解就更少了。 对方对她同样也相知甚少,贸然在对方重伤无处可去之际问对方愿不愿入赘,多少有几分挟恩求报和乘人之危在里边了。 她和宋砚;婚约就是当年她爹娘对宋家有恩,由此定下;。 樊长玉不愿再经历一遍和宋砚那场婚约一样;糟心事,但眼下确实又别无他法。 她思来想去,觉着要不还是跟那叫言正;男子;商量一下,问他愿不愿假入赘吧? 自己只要保住家产就行,对方伤好后,是去是留随意。 他若要走,樊长玉自然不会拦着,她救他一命,他假入赘帮自己度过难过,至此算是两清。 他若要留……樊长玉想了想对方那张清月新雪般;脸,她好像也不亏? - 赵家阁楼上,刚从海东青脚上取下信纸;谢征,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不耐地拧起一对剑眉,心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