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从wlmq开来的t198次列车准时到达中州站。旅客们熙熙攘攘地涌出车厢,密集地朝出站通道蠕动。突然在通道的扶梯口出现一阵骚动,同时人群中发出惊叫声:“有人跌倒了!不要挤……”
见正在出站的旅客们在扶梯口处发生严重拥堵,立刻有一名站台值班员上前疏导。他挤开人群后发现,原来是一名中年乘客倒在了扶梯入口。那人浑身抽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站台值班员于是一边劝导其他旅客改由步梯下去,一边尝试着去搀扶那名摔倒的人。
不料,那人突然大叫一声,挥手重重打在站台值班员的胸前,将他和他身后的几名旅客瞬间击倒,随后自己又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踏上扶梯,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失去重心,栽倒在扶梯上。由于刚才的拥堵,前边上扶梯的旅客已经下行了很远,而扶梯的上端空无一人,因此这人倒下后随着扶梯向下一路翻滚,直接撞在前边旅客的身上,并将前者撞倒,引发扶梯上“多米诺骨牌”似的连环倒地,步梯上的旅客见状发出一片惊呼……
站台值班员顾不得胸口的疼痛,一边迅速按下扶梯的急停按钮,一边抓起对讲机呼叫下面出站地厅的工作人员立刻赶来支援,然后沿扶梯跟了下去……
由于扶梯电源关闭及时,被撞到的几位旅客并没什么大碍,只有那位肇事者满脸是血,但他像是疯了一样,甩开工作人员,在地厅内到处乱奔,最后被赶上前来的几名执勤警察合力摁倒在地。
那人扭了几下就突然不动了,再一看,像是昏死过去。
执勤警察和车站工作人员都认为已控制住了这一突发状况,正准备尽快疏散聚集的旅客,却没想到更大的骚乱已经来临!
从扶梯地下到出站闸机、再到闸机外的大厅里,陆续有旅客开始莫名其妙地发狂起来,他们有的大叫、有的倒地、有的在向周边的人发起疯狂地攻击,出站大厅瞬间乱作一团……
国内医疗专家火速集中到中州。然而令他们大惑不解的是,虽然不断有新的神经紊乱者被送到医院,但早上被送来的几十旅客,除少数几人尚在昏迷外,其余的竟在发病后2小时左右陆续恢复了正常,留院检查观察期间,既没出现复发,也没发现体征有其它异常。于是,这些医院出现了一边不断接收新的感染者、一边又不停有人康复出院的奇怪现象。
作为刚被升格为直辖市的中州,城市常住人口已近2000万,四通八达的枢纽地位和以制造业为重点的工业经济,又汇聚了1000多万的前来务工者。在这样的中心城市爆发这样的急性传染的疯病,后果难以想象!
中州市政府和市疾控中心紧急研究了本次“疫情”的传播路径,发现第一例感染者正是从甘肃西水站登上t198次列车、在中州出站时倒在电梯口的那名旅客,并由中州站开始向东、南两个方向迅速传播发散的,不到一小时已经基本覆盖了从东三环到南四环的大片扇形区域;热力图显示感染人数分布得十分均匀,没有明显的“热斑”。奇怪的是,在中州站的西面和北面,扩散的范围明显要小很多,速度也较缓慢。
在这种急性传播的怪病没有搞清楚之前,为阻止其传播范围进一步蔓延从而造成更大社会恐慌和动乱,中州市政府紧急召开电话会议,决定将位于东三环附近的高铁站临时关闭,所有列车取消停站,候车室内的数千名旅客全部进入隔离观察;同时,命令扇形感染区内的公共交通全部停运、工厂停工、学校停课、大型商超暂停营业。
中部战区也接到命令,派出了部队配合地方执行警戒。
由于政府部门和街道、社区工作人员及时加强对各个责任片区的防控与宣传,加上人们在多年前经历的那次防御和抗击“covid19”急性传染性病毒大战中已建立了良好的心理应对能力,因此,此次突发事件对社会造成的危害已被控制在最小程度。
然而,目前累计入院者毕竟已经超过了2000多人,仍处于观察状态的也有近千人。而且重要的是,医疗专家和中州各大医院一时还找不到准确的检测、诊断和治疗的有效方法;受感染者大都是突然地发作、2小时后又莫名其妙地清醒复原,而那些昏迷时间较长的也多是由于触发了自身固有病因所致。
傍晚时分,从x基地专程赶来的几位军方代表飞抵中州机场,下机后立刻搭乘等候在停机坪上的一辆面包车赶赴市政府大楼。在灯火通明的大楼内,已汇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传染病、精神病和心理疾病专家,以及国务院办公厅、国家卫健委、国家疾控中心的负责同志和中州市市长等一干人。
“出现在中州站的首例感染者是我部后勤系统工作人员。”来自x基地的军方代表首先向大家通报说。“今天出现在中州市的这起大面积传播的不明疾病,与昨天上午在我基地出现的一模一样。我基地最早受到感染的——在此我暂时用‘感染’这个词来描述这种不明的传播方式——是在航天飞船返回舱着陆平台上的几名工作人员,但并不是全部。当时平台上一共有24人,包括3名飞船上的宇航员、6名工程师、3名摄影
师、9名医护人员,还有我们基地的首长和2名参谋。飞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