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取出来的时候浑身已经淤青泛紫,毫无生机,产婆赶紧用一张白布将这孩子包裹了起来:
“娘娘,这是个死婴,您要节哀啊。”
魏婉莹伸出了手臂,哑声道:“让本宫看看。”
产婆将孩子抱了过去,魏婉莹将白布掀开,她满眼都是不甘与恨意:
“是个成形的男婴,是嫡长子啊!
老天爷,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忍辱负重多年,这难道就是我该有的结局吗!”
产婆低声提醒道:“皇后娘娘请节哀,这男婴您得尽快处理了。”
魏婉莹摸着这男婴浓密的黑发,心中情绪崩溃:“让我再看他几眼,就几眼。”
婵娟提来一个锦盒,从里面又抱了一个男婴出来,那男婴被婵娟一碰着就醒了过来嚎啕大哭。
又将魏婉莹手上的孩子给扔进了那锦盒里。
这孩子就是为以防万一准备的,比魏婉莹肚子的那个孩子要早出生十天,没想到还真给用上了。
婵娟正要将锦盒给提走的时候,魏婉莹连忙道:“等等婵娟。”
婵娟回眸:“皇后娘娘,您说。”
魏婉莹取下自己胸前的玉佩,那是她出生下来便在佩戴的一块佛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她,陪伴了她许多年的物件儿:
“本宫与孩儿此生没有这缘分,但作为母亲,还是送他一件礼物吧。
婵娟,你将这玉佩挂在他脖子上,然后送到我们商定好的地方。”
她无力的看着顶头明黄色的幔帐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报应,怎会这样一个结局?
婵娟推开寝殿的门,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恭喜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为咱们大周朝诞下了皇上的嫡长子,母子平安。”
赵太后面无表情,后而又举着佛珠拜了拜:“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哦!”
裴琰走过去看了看那孩子,依旧在嚎啕大哭,他伸出手臂来抱了过去,动作生疏僵硬。
他怔怔的看着这孩子,他居然当父亲了,这感觉是有些奇怪的。
但抱了几下就将孩子给了婵娟,这孩子总是令他想起魏婉莹对他的那场算计。
婵娟心底忧似心慌,终究是有些害怕看出端倪的,所以赶紧将孩子递给奶娘:“抱着大皇子下去喂奶吧。”
赵太后:“等等。”
婵娟心下猛地收紧。
赵太后走到奶娘身边,看了看那孩子几眼,她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觉得有些奇怪:
“这孩子生下来几斤重啊,怎瞧着比寻常出生的孩子大一些啊?”
婵娟攥了攥手掌:
“回太后娘娘的话,大皇子有九斤重,之前刘太医就是让娘娘多走多运动呢,
说大皇子在娘娘肚子里吃得极好,所以生下来就会大一些。”
赵太后点点头:“好,先抱下去喂奶吧。”
此刻深夜,魏皇后母子平安,现下人已经彻底昏睡了过去,宫中霎时恢复了平静。
裴琰也从皇后宫中离开,次日早朝后,魏家人在前朝情绪尤为激动,让皇帝问罪娴婉仪,给整个魏家一个交代。
海棠山房。
江云娆坐在榻边,回忆着:“芝兰,现在外边都是个什么情况了,大理寺的人还有多久到海棠山房询问?”
魏婉莹与大皇子的消息,整个海棠山房都是不清楚的。
芝兰摇了摇头:
“现下整座宫殿都被圈禁了起来,外边的消息一点都没有透露进来。只是娘娘,此番是硬刚上了皇后,怕是九死一生呐。”
小欣子将茶水呈了进来,刚好听见这话:
“哼,咱们娘娘还不是九死一生!
去皇后行宫的路上,娘娘险些被设计摔下拱桥,江侍卫还特地返回拱桥处查看,他说脚底下有人在放些什么东西。”
江云娆一夜未眠,现下脑子都晕乎乎的,听见江侍卫三个字她才猛地醒了过来:“小欣子,云舟呢,我怎么一直没瞧见他。”
小欣子摸了摸头,同样的疑惑了起来:
“江侍卫……哦对了,
江侍卫从拱桥出回来后便在皇后娘娘的行宫那边与奴才站在一起,
他告诉奴才,说娘娘途经的拱桥下有人拿着麻袋往拱桥下方放了不少毒蛇,那若娘娘掉了下去,定当中没了性命。
可是后来娘娘与皇后娘娘起了争执,皇后跌倒,正殿外大乱后,江侍卫便不见了,整整一日,奴才都没有见过江侍卫。”
花吟也在一边回忆着:“是的,江侍卫好像突然间失踪了,娘娘跪在殿外整整一日,奴婢都没有见过江侍卫。”
芝兰问:“娘娘,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