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回眸看见赵舒盈,眼神里的笑意已经彻底冰冷,随即摆了摆头。
赵舒盈奇怪的看着她:“你笑什么?一会儿你那野男人就被搜出来了,秽乱宫闱的奸夫淫妇!”
霎时,庭院里的空气翻腾着一股迫人威势与杀气来,一男子语声从殿内阴沉的传了出来:
“朕,就是你口中的野男人!”
暗夜山的侍卫将禁军侍卫全都给逼退了出去,海棠山房里跪了满满一院子人,全都将头埋于冰凉地板上。
婵娟诧异的别过脸去看着赵舒盈,皇后娘娘果然没说错,赵淑妃的确脑子不够,顶多是比宁才人好那么一点点,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
裴琰清贵帝王身影冷冷立在殿门中间的台阶上,不着明黄龙袍,今日这身竹纹淡雅的常服也将人衬得清冷孤寂。
那殿外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却也让光线暗沉起来。
众人看不见帝王神色,只见那灯光照映之下,裴琰的下巴极其锋利:
“淑妃,朕倒是小瞧了你去。”
赵舒盈心神一晃,将头埋在了地上:
“皇上,皇上怎么突然来了鹭山行宫,也没派人来告知臣妾一声,臣妾也好……”
裴琰:“朕若不来,你是不是就要在鹭山封王了,谁都没有放在眼里?”
赵舒盈看着前边的周妤,心下猛然一缩,这碎嘴子女人是不是已经将什么都说出去了?
“臣妾……臣妾不知皇上提前驾临鹭山行宫,以为是娴婉仪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才带着人上前来一探究竟的。”
赵淑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脏突突的跳着。
裴琰徐徐从台阶上步了下来:
“若不是朕提前抵达鹭山,也不知你拿着朕交给你的权力,犯下诸多恶事!凤印交到你手上,这后宫多了多少乌烟瘴气。”
赵舒盈双肩微微颤抖起来。
裴琰:“四品婉仪居住的宫殿连才人的比不上,行宫膳房用馊的食物给朕的嫔妃传膳。赵淑妃,你打的是朕的脸。”
赵舒盈哭诉道:“臣妾没有,皇上若不信,可请来太后娘娘作证!”
裴琰一听她提起赵太后便是更生气了,厉声道:
“这前朝后宫到底是谁说了算,是你赵家人说了算,是吗!”
赵舒盈不敢开腔回应了,心跳猛地加快起来。
裴琰走到她面前,停下了脚步,寒声道:
“妤嫔已经被朕降为才人,方才她已经亲自指认你,
以金龙鱼诬陷娴婉仪身边宫女获罪,意图受她指使祸害太后宠物,阻挠其封妃之路。”
周妤方才还得意洋洋不肯说出实情,结果那群宫女太监一让开,她便看见裴琰坐在石桌之后,
一双鹰隼一般的黑眸正朝她射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这次完蛋了。
赵舒盈跪在地上不服气的直起了身子:
“臣妾不曾让周妤做过任何事,臣妾执掌凤印,向来处事公正,皇上这是冤枉臣妾!”
裴琰面容冷峻着:
“你说朕冤枉你?
朕在此住下两日,行宫膳房形同虚设,娴婉仪与万嫔的宫里想吃什么,还得自己去山里找。
淑妃,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赵舒盈吓得眼泪直流:“娴婉仪自己不愿吃膳房里的东西,臣妾有什么办法?”
裴琰:“要不要朕再让妤才人将方才认罪的话重新说一遍给你听?”
江云娆抱着小猫走到了裴琰的身边:
“淑妃娘娘一直不喜臣妾,臣妾都知道。
臣妾已经远在瑶华殿避世了,没想到还是遭人恨。
臣妾不喜与人为敌,但偏偏有人总是喜欢打上门来,臣妾忍让一次两次,现下着实忍不下去了。”
万茵茵再也一旁看着好戏:“是啊,云娆姐心底善良,但不是懦弱愚蠢!”
赵舒盈阴冷的看着她,银牙咬得用力:“江云娆,你好歹毒的心啊!”
江云娆语声淡淡:“嫔妾只为自救。”
裴琰道:“赵淑妃,你可有话说?”
赵舒盈依旧不服:“臣妾的话,想必皇上也是不信了,臣妾说再多也无用!”
裴琰:“旁的不说,朕在这海棠山房住下的两日,是朕自己眼睛瞎了还是冤枉了你,你自己清楚。”
江云娆缓缓侧脸看着裴琰,原来这两日即便是自己什么都不说,裴琰也已经知道了。
他一直没有问自己,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就是在等着自己去开这个头,默默的站在了她的身后。
江云娆眉心紧了紧,指尖不自觉的弯曲了起来。
海棠山房外有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