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茵茵捂住鼻子:“相信。”
江云娆睁着笑眯眯的眸子看着她:“行,相信我那你就吃一口,绝对是人间美味!”
万茵茵:“那我暂时选择不相信……”
江云娆揽过她肩膀,钳住她的嘴,将烤得外焦里嫩的榴莲往她嘴里一塞:“必须相信!”
万茵茵瞪大了眸子,本来想吐的,但突然就忍住了,她试探的嚼了几口:“甜的?糯的?”
江云娆笑着道:“好吃吧?”
万茵茵点点头:“吃下去一口便闻不着味儿了,倒觉得是香的。”
她又吃了几口,好似也没那么难吃,果然啊,信她云绕姐绝对没错。
彼时夜幕降临,裴琰驾着御辇到了瑶华殿。
他命人不要大张旗鼓的通报,此刻刚好走到殿门处,
看见江云娆坐在树下的晚风里,吃着什么极为美味的东西,面容上的轻松与随意,仅是美好。
或许,这便是瑶华殿与旁处最大的不同了,这里永远都有一股惬意的松弛感。
是在朝堂紧绷后,是在沉闷礼节后的一处桃源。
江云娆有感而发:“人与人之间只要能吃到一块儿去,那多半是能长久相伴在一起的。”
万茵茵啃了一口榴莲:“为什么?”
江云娆:“人生在世,吃饭二字。口味相似的人总是能够玩儿一块去,还能说到一处去,正如我与你。”
万茵茵大大咧咧的笑了起来:“是啊,咱们现在是臭味相投了。”
这话一说完,她便看见裴琰站在殿门处,笑容猛地收住:“皇上来了。”
江云娆转身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按理说今夜裴琰应该很忙的,不会来这么远的瑶华殿啊。
没等她思考过来,万茵茵便识趣儿的消失在了众人视野。
江云娆连忙命人将榴莲的东西给收了下去,岂料裴琰突然道:“娴婉仪只愿与万贵人分享,不愿与朕分享?”
江云娆睁着圆圆的眼睛,脑袋有些卡壳:“呃……臣妾觉得皇上不会喜欢这味儿,怕您不适。”
裴琰用玉筷夹了一小口榴莲,犹豫起来:
“你不是说,人与人之间只要能吃到一块儿去,那多半是能长久相伴在一起的。”
话完,他眉心紧皱着视死如归一般的将榴莲塞进了嘴里,动作毫无犹豫之态。
福康公公在一边着急的道:“哎哟皇上,您受不住就吐了吧,伤了龙体可不好啊!”
江云娆连忙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皇上不喜这味道就算了吧,每个人的口味是不一样的。”
她将手掌递到了裴琰嘴边,更是着急了:“皇上吐出来吧,快点吐出来,别勉强自己!”
裴琰将榴莲强行的吞了下去,眼神幽深的看了福康公公一眼:“都退下。”
江云娆粉唇微张,心底胆怯犹豫起来:“臣妾那话就是随便乱说的,皇上较真儿干嘛呀?”
裴琰说着又夹了一块榴莲,没在口中过一道,直接送入了腹中,他眉心依旧紧皱着:“但朕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他跟万茵茵不同,万茵茵是吃着吃着就喜欢了起来,可裴琰随便怎么吃都觉得这味道与绵腻的口感都难以忍受。
江云娆站在他身旁,将榴莲往外推了推:
“臣妾那话是说给茵茵听的,臣妾是皇上的妃嫔,不用口味相同,自是一生一世都在这宫里的。”
好一句,自是一生一世都在宫里。五分身不由己,五分恪守礼节。
裴琰幽深的瞳孔对上她的眸子,语声急促几分:“云娆,你是真不懂朕的意思,还是整日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云娆是什么样的人,他心底清楚得很。
她极有慧根,又通透,只是更愿意藏拙罢了。这一份藏拙,也将自己埋得很深,很深。
江云娆身子僵直在那处,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
她少见如此认真与自己说话的裴琰,也是头一次听见他这样唤自己。
江云娆咽了咽唾沫:“臣妾、臣妾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裴琰干呕了一下,又将玉筷伸向那榴莲,江云娆一把将筷子给夺了去:
“臣妾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可、可臣妾惶恐。”
裴琰端坐在石凳上,看着茫茫月色眸华深沉起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江云娆不知为何,步子向后退了一步。她害怕什么,难道裴琰自己又不知道吗?
她与裴琰身份悬殊,更甚至江家全族性命都攥在他手上,自己一千个一万个不敢对裴琰掉以轻心。
裴琰是君,自己是臣,难道他不知道吗?
裴琰侧首看着她泪眼惊惧的样子:“朕在你眼里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