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江云娆给问懵了,什么不死心?
她疑惑地“啊”了一声,俨然忘记行礼。
裴琰气势威仪,冷道:“放肆。”
江云娆愣了愣醒悟过来,连忙跪在地上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安。”
话完她就站起来了,入宫前嬷嬷说的,看见皇帝就说这句话。
裴琰:“朕有叫你平身吗?”
江云娆一脸吃瘪的神情,委屈巴巴的又跪了下去,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君主制,没有人权。
她嘟着嘴,大冬天的让她一个弱女子跪在雪地里,啊啊啊啊!
裴琰:“你以为买通朕身边的人,告诉你朕的行踪,你便来此跳一段舞就可以成功勾引到朕?”
江云娆跪在地上,气呼呼的咬着嘴唇,她觉得皇帝好莫名其妙啊。
“回答朕。”裴琰的气势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有啊皇上,是您传召臣妾侍寝,又半路抛弃。臣妾不敢坐在轿子里痛哭流涕,怕福康公公听见回去禀报于您,说臣妾埋怨皇上。
所以臣妾便自己一人走回去,刚好遇见下雪,又不知哪里传来一段箫声,臣妾情不自禁一舞,就撞见皇上了。”
江云娆才不会因为这事儿哭,纯粹的想玩儿雪想跳舞。
裴琰漠然看了她一眼:“平身。”
江云娆松下一口气,看来是相信了,但膝盖陷入雪水里,已经将鞋袜浸湿了。
她起身时有些笨拙,用了好几次力气,还是没办法起身,她来了一句:“皇上,能搭把手吗?”
裴琰眸光清冽,带着一股帝王自来的阴沉,不过还是伸出了手掌,江云娆将自己的小手放上去时,心底“哇”的一声,好暖和哦。
“你还要抓着朕的手多久?”裴琰语声沉冷。
江云娆睁着湿漉漉的圆润乌眸,卷翘凤睫跟着颤了颤,雪白的琼鼻被冻得有些发红:
“臣妾也不是故意的,就是皇上的手掌太暖和了,臣妾的手自入冬以来,便没这么暖和过了。”
她在心底暗叹自己的聪明才智,不用侍寝,全靠语言铺垫引导,看裴琰能不能懂,毕竟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女人说话就是这样的。
裴琰:“自己身体差,怨不着旁人。”
江云娆:“???”行,裴琰,算你狠。
裴琰转身便离开连廊,江云娆就在后边像只小猫小狗一样的跟着,可怜巴巴。
“你跟着朕做什么?”
江云娆抠着手指,糯声道:“皇上,臣妾找不着路了……”
“皇上能送臣妾一程吗,臣妾是路痴,很容易走丢的。”
她轻轻拉了拉裴琰的衣袖,眼神娇憨的像小女儿般无措。
帝王细长丹凤眼淡淡瞥她一眼:“上来吧。”随即对御辇内监道:“去禧云宫。”
江云娆上了裴琰的御辇,这御辇内部宽阔明亮,还置放着一方茶案,几本折子规规矩矩的躺在茶案上。
最重要的是,有一盆十足十的银炭,江云娆两眼发光,这东西要是能带回去该有多好。
裴琰:“江才人,既然入宫便要安分守己,莫要做些歪路数。你做了也没用,朕对你,毫无兴趣。”
江云娆可不敢得罪裴琰,连忙点头:“是,皇上。以后臣妾尽量不出现在皇上的面前,今日纯属巧合。”
她开始没话找话:“皇上,臣妾以为您这御辇不该放这炭火,您瞧瞧这四周都是布料,容易起火,对皇上也不安全。”
她秋波潺潺的乌眸看着裴琰,一水的真诚,对应上那张极美又有些娇憨的脸,让人瞧了生不起来气。
不过旁的妃子并不敢如她这般直视天颜,江云娆却是寻寻常常的看过来,那双眼睛自带些风情,似有一股吸力般,将人的三魂六魄都给拽了一拽。
裴琰抿唇,他就知道,江云娆想方设法的在讨好他,后宫里这样的嫔妃多得很,不是什么稀罕事。
江云娆,俗物也。
“皇上龙体康健,其实也用不着这暖炉,一会儿臣妾下御辇时,就把这暖炉给皇上带下去。”
她笑眯眯的说着,像一只机巧的小狐狸。
裴琰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
到了禧云宫,裴琰的御辇便停了下来。
江云娆很主动的提着小暖炉的把手,一边道:“多谢皇上送臣妾回宫,臣妾告退!”
她可真棒,乱走道都能弄来一炉子银炭,不用说,裴琰天元宫的银炭是阖宫上下最好的。
裴琰细长的帝王丹凤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江云娆立马开始思索起来,这后宫不好混啊,每一个眼神都代表不一样的意思。
眼前这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