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九走了之后,赵与芮又默默等了会,结果半天没有人来了。
我去,赵与芮心里暗暗有些恼火,这些人是没把本县丞放眼里吗?
县丞好歹也是二把手,负责的事情还挺多,毕竟知县不可能什么事都自己去干,所以很多衙门的事,几乎都是县丞在管。
当地官员没把县丞放眼里,一般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在知县撑腰,大伙跟着知县混,自然不用把县丞放眼里。
二是本地人抱团,别说可以不吊县丞,在明朝的时候,还可以驾空县令。
不说明朝,原本的大宋和元朝都有这种事发生过。
因为大部份县令和佐二官都不是本地人,而典吏什么都是本地人。
这些人基本又都是本地豪强出身,与本地豪强势力抱团后,足以驾空一些势单力薄的县令。
很简单的事情,你县令要收税吧?
收税就是这些人去收,这些人只要躺平,故意阳奉阴违,收不上税,你县令就没好日子过。
其他事就不用说了,足以对付你。
而鄞县当地其实就是这种状况。
赵与芮第二天就得到了消息,还是朱元璋去打听到的。
以本地主簿李田为首,县尉牛峰,总捕头徐海山三人是个小团伙。
之前赵与芮没来时,连知县周大同都让着他们,因为周大同快退休了,又不是本地人,很多衙门里的事务都交给三人去干。
如今赵与芮空降,还抢了李田的位置,三人原本就对赵与芮一肚子气,还放出话来要他好看。
不料开会的第一天,赵与芮就暴打李田,三人虽然敢怒不敢言,但已经发出话来,衙县里谁敢帮赵与芮,就是和他们三人做对。
而户房典吏赵小九虽然也是本地人,但之前因为一个女人的事,与徐海山起了总突,后来就被三人打击报复和排挤,工作生活可谓不如意,这次第一个投靠赵与芮,也是无奈之举。
搞清楚衙门里的状况,赵与芮就心中有数了。
他这会刚来鄞县,一边安安静静的等着,一边安排定海的人过来。
他定海有大量人马,除了老朱和老张的人,要迁一部份过来,还有他自己培养的几个人。
不几日,林斌,马刚,王铮,王武等人都到了鄞县。
这样赵与芮身边也算兵强马壮了。
他已经到了鄞县快一星期了,每天都没啥事,要么坐在办公室,要么在家里。
县衙里没有任何事交给他。
周大同反正等退休,以前的事都是交给李田干的,李田这段时间在医院,也不上班,衙门好像突然就没事干似的。
其实很多事都是牛峰等人在处理,根本不经赵与芮的手。
牛峰徐海山等人,还是决定按常规作法,驾空赵与芮,不给他事干。
等过了约十天后,赵与芮一切准备就绪,正准备开始动手,没想到赵小九先找上门了。
他哭丧着脸向赵与芮诉苦。
“去年秋季粮税还差六万七千石,牛县尉让我这下个月底前要补上,不然就要处理我。”
赵与芮一听乐了:“牛峰是管什么的?”
牛峰是县尉当然是管捕头,牢房,抓捕等事务,什么时候管到收税了?
县衙里的税事什么,以前全归二把手县丞管。
“鄞县是富县,为啥收不上粮税?”赵与芮又问。
赵小九哭叫道:“他们故意整我。”
赵小九虽然是户房典吏,但收税的事,主要还是手下几个役吏去做,偏偏这几个人有牛峰他们罩着。
这些人故意收不上来,然后知县周大同只能找他麻烦,他也拿役吏们没办法。
你要开除几人吧,那更没人跟着他干,人家转身还能投靠牛峰。
关键他也没资格开除别人,得让知县开口。
赵小九其实也挺惨的,被上司欺压,被下属驾空。
难怪赵与芮一过来,看到赵与芮比较强势,立刻就投向赵与芮。
“把你手下几个人都叫来。”赵与芮道。
“下官叫不动呀,都在厢房里打牌呢。”赵小九苦笑。
呵呵,赵与芮一听更高兴了:“赵雨声。”
立马叫人。
他在衙门里安排了六人,赵雨声,王保保,常遇春,张右丞,朱元璋,张士诚。
定海那边的事务,现在全交给汤和等人在打量。
他对汤和还是比较有信心,主持一方事务,汤和比常遇春麻利多了。
张士诚在这方面也不如汤和。
赵与芮叫来六人,浩浩荡荡前往户房。
户房做为县衙九房里最重要的一房,地方还比较大,有三排屋子。
其中仅存各种资料帐本就占了四五个屋。
在东厢的最边上,屋子里正坐着四个人在打麻将,周围还有三个人在围观。
打麻将的这些人正是户房里驾空赵小九的人。
赵与芮带人走进去,几人正打的热火朝天。
“碰,哈哈,单吊啦。”一人狂笑道。
他手上只留一张片,还是百搭,这把是胡定了。
他正心中狂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