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正议论着这事,外面已经有脚步声传来。
“大人,定海码头所赵雨瑞,求见大人。”
“让他进来。”祁山大马金马的坐着。
不一会,就见赵与芮提着月饼和酒进来了。
祁威眼尖,一眼看到那酒,只是十几块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鄙视之色。
下面的小旗和总旗们过来,谁不是提的两百块的大茅酒。
大茅酒才是大元官场的硬通货。
“赵与芮见过百户大人,祁班头。”赵与芮拜见父子两人。
接着把月饼和酒放到边上的小桌上。
“赵与芮,本官很少看到你,你来所谓何事?”祁山淡淡的看了眼那酒,心中也是很生气,这种酒也拿到我家来?狗都不喝。
“没什么事,就是临到过节,想到家父生前说过,祁百户一向很关照家父,与芮也视百户为叔伯,特来拜个节。”
你脸皮真厚啊,谁是你叔伯?祁威笑了,没想到这个赵与芮这么不要脸。
你要拜节以前怎么不来?
“呵呵,你有心了。”祁百户心中冷笑,正想说些重话。
但见赵与芮伸手摸了摸那月饼道:“这月饼是专门为百户大人所制,是与芮一片心意。”
“与芮就不打扰百户大人了。”
说罢拍了拍月饼,慢慢往后退。
“?”父子两面面相觑,没想到赵与芮过来说两句话就走。
等听到关门声,两人才回过神来。
祁威忍了几秒钟,确定赵与芮已经远离,破口骂道:“特娘的,有病,这种不值钱的酒,也敢送我们家来?”
祁山不动声色看了看那盒月饼,心想现在离中秋还有一个多月呢,他这么早就送上门?
当下他起身,走到月饼那。
月饼是个铁盒,他用力一掀,叭,掀起铁盒。
里面放着一排月饼,但月饼下面似乎还有什么。
他缓缓拿起月饼,嘶,脸色大变。
“握草。”
下面一排全是钱。
祁威听到声音走过来,也是脸色大变。
祁山不是没见过钱,每年下面的人送上来的烟酒也能卖点钱,基本能卖一两千,卖到三千就算到顶了。
赵与芮一送就是八千现金。
现金比起烟酒,明显更让人震憾。
关键别人送这么多礼,肯定有求于他的,赵与芮来了就走,丝毫不提要求。
“赵与芮想干嘛?想当小旗?”祁威不可思议。
大元现在大部份官员都是世袭,祁山的百户所都没有空位,就算有空位,祁山能直接提拔的,只有小旗。
小旗往上,到总旗,就得千户点头。
八千想买小旗,当然不可能,但足够祁山给他留個好印象。
“百户所里没位置,赵与芮不是不知道。”祁山默默的想着:“年纪最长的陆天宝,还有两年才退休,他儿子还等着接班呢,哪轮到赵与芮。”
祁威笑了:“管他呢,他敢送,咱们就敢收。”
八千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了。
祁山点了点头,他又和儿子说了会话,没一会,回到自己房间,拿起电话打了个电话。
“百户大人。”接电话的是他属下总旗郑得志。
“东码头小旗所,最近有什么事吗?”
“没听说有什么啊?”郑得志摸了摸脑袋,还以为有什么大事,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事。
“真的没事?”
“真没事,大人,有事我还敢瞒你?”
“恩,没事就好。”祁山想了想,突然来了一句:“我记得以前有个赵小勇的,是东码头小旗所的吗?”
“赵小勇病逝了,他儿子赵雨瑞接班呢。”郑得志是个人精,听到这里马上耳朵竖了起来,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哦,原来我记错了,没事没事。”祁山挂了电话。
郑得志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
赵与芮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还想两件事,一是赚钱,二是升官。
大元官场一个萝卡一个坑,绝大部份,几乎有七成的官位,都靠世袭。
当年赵绎就是用这套,拉拢了天下官员。
所以想往上爬,就得有位置。
他当然知道,现在百户所里,都人满为患了。
除非某个小旗暴毙之类的。
而且定海百户所下面有十个小旗所,位置最好,油水最好的就是靠码头和商业街的几个。
他们东码头小旗所,算是能排前三的。
他们所里周国民是个垃圾,又黑又贪,又不管事,码头上被弄的一团乱,天天有人打架。
他只知道抓人,罚钱,捞好处。
遇到难事就推给赵与芮这种老实人。
得把周国民弄下去?
赵与芮只想了一会,立刻决定想办法把周国民弄下去。
当然,这事急不来。
他今天在祁山面前留了名,有了印象,下次再送,祁山肯定会加深印象,好感也会慢慢拉起来。
国人就是这样,要常走动才能走出感情来,如果出手再大方点,关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