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勇这话是震住所有人了,虽然有些不讲理,但大伙无话反驳。
“你是真不会,还是假不会?宋慈,来,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宋慈这时往前一步:“王主事,像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劝说上官,朝廷有相关法令,上面来人,不得迎接,不得宴请。”
“如果上官还不听,你可以表态婉拒,实在不敢,就说自己身体不好,生病了,总不能让自己前来。”
“这是明哲保身之法,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向我们举报,举报上官违规迎接。”
“王主事,你要是提前举报了,你不但无错,还要立功,说不定,你现在就是王县令。”
王春脸色难看之极,四周的喧闹之声也嘎然而止,很多人想必现在已经后悔,早知早点举报,老子就立功了。
全勇等宋慈说完,厌恶的向众人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滚蛋。
大宋这样的法令虽然颁布过,但在下面还是第一次有人执行,因为大伙来的时候,是一起来的,整个扬州府的官员军将都来了,很多人想法不责众,也不可能会执行这样的法例,也可能认为皇帝只是说着玩玩的,没想到全勇来真的。
见全勇发火,常文才等人不敢停留,纷纷转身就走,好些人心里蒙上一阵阴影,感觉到有点不妙。
常文才走了没多远,回头发现正将卢之平和千户严海光等军将没走。
广陵县县令齐兵这时快步跟上,颤声道:“全勇来者不善,怕不是好事。”
常文才冷笑道:“慌什么,这是咱们的地盘,从上到下都是咱们的人,他有天大的本事,能翻天不成?”
说罢脸上露出狰狞之色:“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他在这里如何行事。”
常文才认为,全勇从京师带人过来,在扬州没有熟人,根本寸步难行,你啥事不要靠咱们本地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全勇把驻军正将卢之平和锦衣卫千户严海光两人叫到一边。
这两人都是沂王府和矿场少年出身,与全勇相熟多年。
“谁让你们来的?”全勇怒道。
两人表情难看,结结巴巴,都说是常文才派人来请的,常文才说是全勇来了,两人一听是熟人老上司,自然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了。
“粮仓的事,你们了解多少?”全勇直接问。
两人这下确定全勇是为了粮仓的事来的,但这事已经过去好久了,去年八月的事,现在已经一年多,粮仓都重新修缮,完全看不出以前的痕迹。
两人都表示不知情。
全勇又问了粮仓地址,平时是谁看守。
大宋粮仓归户部管,地方对应,府是户曹,县是户房。
通常每个粮仓按每万石安排一家当地百姓住粮仓中,然后守门有府衙划县衙役员弓手轮流。
每月要排值班表,按表轮派人员,值班表要有存根,每月结束后,上交上级部门。
县上州府,州府的交制置司,制置司上交户部。
出事的粮仓在广陵县,因为现在瓜洲属于广陵县,朝廷的粮船在瓜洲靠岸,就近运输就近储存。
粮仓距离瓜洲渡不到十里,非常之近,建在一座山边,倚山为建,四周有零散的村落,粮仓百姓都是当地官府选的居民,是有工钱的,也有各种好处,百姓们都想住粮食里。
全勇和几人聊了几句,打发他们离开,再三警告他们,身为军将,在当地练好兵马,驻守地方,保地方平安就行,别多事。
接着全勇便准备前往事发地先查看下。
他这次带好多人,当下先集合众人,沉声道:“你们这次算是出差,朝廷都有补贴,每人每天一贯铜钱,另外办好事情后,还有重赏,有重大发现和立功者,可以升职。”
四周众人表情兴奋,这次来的有监察御史,锦衣卫,地主驻军,大伙当然都想赚钱和立功。
“本侯再重审下纪律。”
“除了办事需要,不得和当地官员和相关人员私下见面,不得单独出行,若有人上门送钱送礼,可以收下,朝廷拿一半,你们拿一半,记下送礼人的姓名职务。”
众人听到这条更高兴了,原来有人送礼还能光明正大的收,不知道谁这么倒霉,会送礼上来。
明显就是朝廷带他们一起黑吃黑了。
接着全勇开始分派,让一批人去知府衙门和县衙拿去年的值班纪录。
让一批人去找负责这個粮仓的官员,吏员,百姓。
全勇直接带着一部人去粮仓观看现场,还有大量的人被留在船上。
前两批人都是各种组合,每批人都有个监察御史,锦衣卫和驻军,大家还不熟,但要一起办事,进出都是一起。
第一批人里有十个军士,跟着监察御史曹琨先来到广陵县。
县令齐兵赶紧上前迎接,结果等曹琨说要值班纪录时,齐兵眉头一皱:“这是一年前的事了,按朝廷要求,咱们只保存一年纪录,曹御史恐怕要去知府衙门询问,那边有咱们的存根。”
曹琨沉声道:“朝廷的法令,齐县令当成儿戏?凡有重大事故者,当保留存根,没有一年期限的说法。”
齐兵不动声色道,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