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那四海商铺糖产量低,听说主卖日本和高丽,我们定海县都没有批发商,只能在雪糖馆买到。”
“刘成到处借钱,大量进货到日本卖,等他再赚几笔有了钱,就不会再借了。”
刘希皱眉:“这刘成怕是借了几百万了,他还借这么多干什么?”
“刘大官人你是没看到,刘成一船一船往日本运。”
“日本那边是全国的市场啊,多少糖卖不掉?”
“我要有钱,四海商铺肯给我专卖权,我也要几十船几十船的往日本卖。”
“就是就是。”
大伙都在劝刘希,刘希犹豫再三,便叫来儿子刘最。
“你先往东洋商铺存十万贯,一个月后取回。”
“好的父亲。”
一个月到期后,东洋商铺爽快的连本带利支付给他。
刘希这时已经有点动心,此时庆元府他的亲家郑昭先也找上门。
郑是做到过副相的人,家中田产上万亩。
此时每亩田年收入不过数贯,郑昭先都想卖了田后,把钱全部存到东洋钱庄,好歹被刘希劝住。
郑先倾尽家产,存了四十六万贯在东洋钱庄,每月收利息收到手软。
然后脑子一热,瞒着刘希,卖了五千亩良田,每亩均卖了五十贯,共得二十六万贯,一股儿全放东洋钱庄,月收利息五千两百贯,这把郑老爷子高兴的。
此时南宋良田年产量也就两浙最高,算高产五石,年收入十贯,五千亩良田总收入才五万贯。
去掉税收约三千贯,地租和其他收入约一半,实际到手也就是两万贯左右,差了近三万贯呢。
关键粮食还有缺收少收的时候,这可是实打实每月到手的现钱。
郑老爷子瞬间感觉自己血赚了一個亿,高兴的不得了。
随着东洋钱庄的月利息从千十八降到千十六。
庆元府各地存钱的反而越来越多,大伙都急着在降息前存入,甚至连庆元府以外,都有富商想过来存钱,结果东洋钱庄不收,说只收庆元府以内的。
这下大伙对东洋钱庄更信任了,很多外地商人,找到本地商人,以他们的名义,分点红给他们,再存到东洋钱庄。
短短一年左右,东洋钱庄吸收存款超一千万贯,定海县四周的富商勋贵们几乎都把钱放到东洋钱庄来。
此时有消息传出,刘成刘老板,靠四海商贸的白糖狠赚了一笔,打算明年六月份开始,逐步退出借的钱,以后专营白糖。
顿时,四周闻风而动,大伙抢在刘成退款之前,还疯狂往里存。
此时有聪明人的话已经应该想到,刘成每月白糖赚的钱,还不够支付这么多钱的利息,凭什么赚钱?
但大伙不知道东洋钱庄里到及吸纳了多少钱啊,更何况,这种事连后世受过专业教育的人都前仆后续的送上门,别说古代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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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几艘崭新的船只组成的船队,来到济州岛。
此时济州岛只有两个能让大船登陆的地方,一个在西面,一个在北面,等元蒙占领后,又在东面开发了一个,用来演练水军,进攻日本。
船队靠岸时,岸边站着好多人。
严英面带微笑,身后跟着一队精壮,还有一些像是当地官吏和商人。
等赵与芮上岸后,严英马上上前:“见过大哥,幸不辱命。”
“见过严掌柜。”
“严东家。”
当地一些人用着半生不熟的汉语纷纷叫道。
济州扼守日本高丽和南宋之间,来往通商的船经常会停靠,大部人都会说汉语,而且岛上还有好多汉人。
五月份严英带着钱和糖来到高丽,先后拜见了掌权的枢密院使、上将军崔瑀,和其女婿,枢密副使金若先。
前者送以金钱和糖,后者送美女、金钱加糖。
两人经过商量后,最终决定,租济州岛给严家。
两人不肯卖,只肯租,而且将来可以随时派兵拿回来,打着这样好的算盘。
他们愿意租给严家,主要还是看在雪糖和铜钱的份上,加上高丽境内缺铜钱和绢,双方最终达成后世闻名的《济州岛租借协议》。
协议规定,高丽租借济州岛给严家用来制糖,租期五十年,租期内济州岛所有管理权归严家,当地官吏和百姓愿意回高丽的回高丽,不愿意而留下的,听从严家管理。
另高丽每年要卖给严家五万匹布(此时南宋布价在五百文以上一匹,高丽正常出口价为三百文,严家每匹出到三百五十文)
承租方严家每年进贡高丽雪糖两千斤,冰糖三千斤,红沙糖和白糖各五千斤;严家每年进贡高丽绢五千匹、丝一千匹,每年另付租金二十万贯(可有一半是会子银子等物),私下还得给崔家十万贯(必须铜钱)。
这些物钱七七八八算起来,折合每年接近五十万贯。
还有折税钱(即原本高丽在济州收的农税),约十万石粮。
但已经出乎赵与芮的预料和预算。
赵与芮原本想买下来,或用重金租下来,给严英的预算底线是一次性愿意支付一千万贯。
没想到崔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