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心想沂王果然最爱的还是赚钱:“商人趋利,秦卓定是看上沂王那些好东西了。”
“恩,他说能帮本王把大家乐球牌室开遍全国,想想,真是心动啊。”赵与芮脸上露出财迷之色。
莫泽道:“这些商贾确实有这个本事,不过肯定也不容易。”
莫泽一边说,一边想,为啥沂王我和说这些事?
赵与芮道:“他是提出个要求。”
“哦。”莫泽眼睛一亮,心中突然有点高兴,沂王应该决定不了,找我参谋,这是对我的信任啊。
上次赵与芮帮他在秦卓家要了五百贯,这次又送了一百贯,莫泽心里现在对赵与芮感觉非常好,加上平时赵与芮没什么架子,除了不爱学习,几乎没有缺点。
史弥远让他在魏王府,有监视赵与芮的意思,这段时间相处来,莫泽感觉赵与芮也没啥出格的事。
虽然他是忠于史弥远的,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肯定能不说就不说,比如上次赵与芮帮他要了五百贯,他就没有说。
“秦卓好多年前从朝廷手上拿了几個矿,但你也知道,朝廷对金价银价铜价等都有固定的收购价。”
“这收购价几十年没变,秦卓的矿砸在手上,年年亏本。”
“他想让我向陛下提议,抬高收购价。”
“事成之后,分我四成利润。”
赵与芮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莫泽:“以莫记室看,这事成功性大不大,本王能不能这么干?陛下会同意吗?”
莫泽脸色严肃,低头沉思起来。
这事成功性大不大,还不是看史弥远一句话,只要史丞相支持,官家定然会同意。
莫泽瞬息回过神来,赵与芮问的是陛下会不会同意,其实问的是史弥远会不会同意。
我该如何回答?
莫泽此时起身,原地走了几个来回。
片刻后,他缓缓道:“当年秦卓和其父亲全力支持韩侘胄北伐,还因为捐资四千万贯,震惊全国上下。”
“事败后,韩侘胄被诛杀,秦家更是受到打压,一落千丈,散了很多家产,才保住现有的财富。”
这两句话,莫泽是想点明,史弥远对秦家没好感,这件事不好办。
“不过。”莫泽继续又道:“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秦家依然还是临安首富--”
这句话的意思是,史弥远现在没有斩尽杀绝。
“丞相对沂王恭敬有加,此事如果关系到沂王,丞相或许可能网开一面。”莫泽最后咬牙道:“但,这只是下官猜测,还得看---”看史弥远的心情和愿不愿意给沂王你面子。
他几乎明说了,你不用问皇帝,问丞相就好。
赵与芮马上道:“我有幸得遇丞相,从一介平民晋升为沂王,丞相对我已经是大恩,所以从来不敢向丞相乞求什么,这种事,我岂敢开口问丞相。”
“算了算了,这钱,不要也罢。”
莫泽嘴角微抽,硬着头皮道:“下官帮沂王问下罢。”
“这,这,多谢莫记室,如果成功,分莫记室半成,不,一成。”
“不可不可,下官不敢。”莫泽这人没梁成大和李知孝他们贪,但听到这话,也是心中震惊无比,很快就感到莫名的兴奋。
当天下值后,他就前去丞相府拜见史弥远,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史弥远回家。
史弥远以前每次看到他和郑清之,都会问沂王在府上干什么,最近都很少问了,大概每天都是差不多的事。
玩蹴鞠,打台球,出去装修球牌室,要么就是玩,要么就是做生意。
不过前几天,大家乐总店,有皇城司和禁军的人,为了先后顺序抢一张台球桌,还打了起来,据说打的头破血流,还砸了两张台球桌,沂王非常震怒,还问莫泽,能不能请官家下旨不许皇城司和禁军的人去玩?
莫泽当然说不能这么干,于理于法都不好。
除了这件小插曲外,沂王平时行程都差不多,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莫泽上前拜见史弥远,然后把赵与芮和他说的事说了遍。
说到赵与芮说,算了算了,这钱不要也罢。
史弥远嘴角扬起笑容,沂王这是说赌气话呢,岂会真不要。
赵与芮在他眼里,不过十五岁的贪玩少年而已,还没有真正长大。
“这个秦卓也不安份,又开始钻营了?”史弥远沉声道:“居然找上沂王。”
“他应该知道沂王喜欢钱,故意投其所好。”莫泽道。
史弥远沉默了片刻,他虽然是权臣,但贪的权,对钱并没有心腹梁成大,李知孝那么贪。
此时他在考虑这件事的后果。
他有意捧赵与芮为皇帝,这秦卓家的矿业,有以后的皇帝入股,将来赵与芮当皇帝怎么说?
秦卓家会不会因而得势?
商人终究是商人,到时随便找个理由,收了他的矿都可以。
史弥远对自己的权势还是很相信,对付一个秦卓,手到擒来。
这么想想,这事如果不同意,将来要捧赵与芮当皇帝,何必弄的他不痛快?
“沂王是自己人,难得求老夫办件事,必须得同意。”史弥远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