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色。
尽管已经和其他老爷们一同灌下了不知道多少葡萄酒,贾斯汀老爷还是在不断嚷嚷着,令仆人继续从地窖中抬酒桶上来。
在得知波拿巴的军队开始围攻古堡垒之后,贾斯汀老爷悬了几天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意味着自己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都不用担心国防军的利刃捅到费加里来了。
也正是因此,克制了许多天的贾斯汀老爷开始了报复性的享乐,少有地召开了一场完全通宵的宴会。
老爷们一边灌酒一边狼吞虎咽,若是有谁感到肚皮撑不下了便会在仆人的搀扶下去外面吐上一番,清空肠胃之后再回到座上继续享用山珍海味,这一点倒是颇有古罗马人的风范。
罗伯特爵士倒是对这场无聊的宴会没多少兴趣,他没有喝多少酒,只是斜靠在靠椅背上打着瞌睡,但很快就会被某个喝醉了大声喧哗的地主所吵醒。
就在一众老爷们享受着这习以为常的筵席时,那位老管家神情慌张地闯了进来。
他连滚带爬地跑进宴会厅,又被地上散落的空酒瓶和生奶油绊倒了好几次,活像马戏团的小丑一样。
醉酒的贾斯汀老爷看着他那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其余老爷见状也附和着捧笑起来,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内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直到那管家带着一副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走到贾斯汀老爷面前时,这位浑身酒气的老爷也还是在捧腹大笑:
“哦哈哈哈老弟,你这是在做什么,节目表演吗?我必须得说表演的很成功,哈哈哈...”
管家却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心情,见自家老爷一时半会是笑得停不下来,他只得硬着头皮一把扶住贾斯汀老爷的肩膀,言语中尽是苦涩:
“老爷...我们的哨塔都被人端了...好像,好像是波拿巴的军队来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一句噤声的魔咒,使得偌大的宴会厅内瞬间陷入了鸦雀无声。
贾斯汀老爷的笑容凝固了,罗伯特爵士也顿时从瞌睡中惊醒过来,狐疑地看着那管家。
见众人都注视着自己,管家欲哭无泪地补充道:
“有个士兵刚刚骑马从前哨回来,说他看见波拿巴的军队了,估计...估计在天亮时就能到达咱们这里。”
贾斯汀老爷惶恐地站起身,他的脸上仿佛一个大染盘,掺杂着苍白与酒红,还有天然的蜡黄色。
“贾斯汀先生!”
罗伯特爵士也立刻站起身,他身后是几名神情严肃的担任护卫的外国教官,厉声呵斥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应该知道你根本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吧?”
“是,是...罗伯特爵士。”贾斯汀老爷有些眩晕地靠在座椅上,仅凭下意识回答着罗伯特爵士。
他那被酒精冲昏的脑袋此时此刻根本无法思考,波拿巴是怎么可能在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瓦解掉了古堡垒的防御,将几乎全部军队开进到了费加里的郊外来。
此时此刻的他只知道,正如罗伯特爵士所说,自己是绝对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的。
罗伯特爵士和他背后的上级资助给自己海量的物资,可都是等着自己接管阿雅克肖之后慢慢偿还的。
如果在费加里兵败了,别说是劳伦斯·波拿巴想要自己的命了,估计罗伯特爵士就会第一个拿自己是问。
大脑里面一片嗡嗡作响,贾斯汀老爷咬咬牙,面露痛苦之色,大声喊道:
“来人!立刻去军营,让所有士兵都给我爬起来准备战斗,告诉他们,只要这场仗打赢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赏五十枚金币!”
混乱之中的贾斯汀老爷已经根本不在乎自己许诺出去的奖赏有没有能力兑现了,对他来说,只要这场战役输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老管家再度连滚带爬地跑出宴会厅,他的模样仍然十分滑稽,但已经没有老爷能够笑得出来了。
他们到底是能够进入阿雅克肖封官加爵再上一层楼,还是被波拿巴亲手送上绞刑架,很快就能见到分晓了。
......
二十多分钟后,八千多名在白日受足了训练摧残的农奴征召兵们,被粗暴地从梦乡中拽了起来。
营房里是一片混乱,不少士兵都还揉着惺忪睡眼,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当他们得知自己马上就要和国防军主力进行交战之时,他们更是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
“什么情况?这真的不是什么演习吗?”
“不是都说国防军还在围攻四十多里外的古堡垒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我们真的要上战场了吗,还是和波拿巴总督交战...”
“还说打赢了给我们每人五十枚金币?这种鬼话会有人信吗!”
...
偌大一
片军营之中一时是怨言四起,士兵们极不情愿地穿好衣服,领到自己的火枪与弹药,跟随着长官和那些外国教官一起来到了郊外的平原上集合。
贾斯汀老爷和罗伯特爵士也急忙骑着两匹快马来到了这片平原,作为这支军队最上层的两名负责人,两人当然是要亲自来到战场。
而当农奴征召兵们看到老爷们衣衫不整,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