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面的传来的雷雨声,瓢泼雨声中夹杂着滚滚雷鸣,听着就骇人。刚才安室透说得轻描淡写,白羽绫希却知道他这人惯会隐瞒实情的。
安室透刚想说自己没什么,却看见白羽绫希不赞同的目光。
她从他的手里接过哈罗,另一只手推着他朝浴室走去。安室透刻意放松了力气没和她犟,由着白羽绫希将自己推到了蒸腾着水汽的浴室中。
“那晚饭……”
“我来,就当是抵房租了,你赶紧去。”
白羽绫希催促着安室透。
安室透照顾了白羽绫希两年,都没尝过她亲手做的饭菜,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是惊喜还是惊吓,只是想到白羽绫希曾参加过冲野洋子的四分钟厨房的节目,想来应该是惊喜更多。
“那换洗的衣服?”
已经把安室透推进浴室、正打算反手把他关在里面的白羽绫希动作一顿,却怎么也说不出“我来拿”这几个字。
一抹绯色迅速地染上她的脸颊,白羽绫希故作凶狠地瞪了安室透一眼,也不再说话,只将哈罗往他的怀里一塞,蹬蹬蹬地跑去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一下子从温暖柔软的怀抱落到主人的手里,无辜的哈罗对上主人的眼睛,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他是怎么惹白羽绫希生气了。
安室透揉了把哈罗的脑袋,转身回到房间去取换洗的衣物,又将准备溜到厨房的哈罗一并带进了水雾中充斥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气息的浴室。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厨房里已经传来了浓郁的香气。
锅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而白羽绫希正端着碗似乎在搅拌什么。
哈罗在门打开的时候就朝着白羽绫希冲了过去,安室透不紧不慢地跟上,凑过头朝碗里看了一眼:“今晚吃什么?”
“咖喱,还有芝士焗虾,”正在专心搅拌蛋黄酱的白羽绫希随口报了两个菜名。
前者是家常菜,但是后者安室透可太熟悉了:“就是你在冲野洋子四分钟厨房做的那个?”
勺子与碗撞击发出的哒哒声瞬间停下。
白羽绫希顿下动作,藤紫色的双眼夹杂着凌冽的目光朝安室透横了过去。安室透被白羽绫希看得背脊一凉,还没意识到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竟惹来了她的怒视,就发现白羽绫希已经重回目光,又不紧不慢地搅拌着手里的酱料。
“我听说,你前阵子托人去弄了冲野洋子演唱会头排的门票。”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就好像是在和他进行再平常不过的聊天,可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谈话中的冲野洋子,还是让安室透感到有些不太对劲。
“我那是……”
给毛利小五郎准备的“委托金”。
白羽绫希才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只是自顾自地处理着手中的食材:“我还听说,你前两天又找人弄来了冲野洋子的大礼包?其中还包括了未发售的演唱会dvd?”
“不是,那个是……”
给风见的补偿。
安室透的辩白说了一半,看着白羽绫希的侧脸,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我说绫希,你该不会……”
是吃醋了吧?
这个猜测有些荒诞又让人意外,安室透心中是说不出的惊喜,他微微弯下身将脸凑近白羽绫希,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对方除了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场外,倒也没有太明显的怒火与醋意。
安室透又有些吃不准了。
白羽绫希不咸不淡回了句:“我只是没想到你对冲野洋子那么长情。”
当初让她写观后感的录像带基本都是地球淑女队的,如今地球淑女队解散多年,但安室透还是不忘收集冲野洋子的周边和dvd,甚至不忘找他给自己当助理时在娱乐圈里攒下的人脉。
白羽绫希回想起前阵子圈内的熟人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自己说“你以前那个助理,就是那个黑皮帅哥,前阵子联系我有没有冲野洋子的周边,这事你知道吗”时的心情,当时在心中泛起的酸意如今又再度冒了出来。
——这话听起来有些酸。
安室透心中有了猜测却又不敢确定,这时他的脑内忽然冒出了诸伏景光几个小时前的劝说,他看着白羽绫希气鼓鼓的侧脸,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换做从前打死都不可能宣之于口的话语。
“我长情的对象从来都不是她。”
安室透轻轻握住了白羽绫希的手,顺势从她手中接过那个小瓷碗搁到一旁,他小心翼翼地带动着她的身体,让一直低头的白羽绫希朝自己看来。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追过的偶像都只有你一人。”
安室透的这一句话,让白羽绫希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隔着身上那件属于安室透的衬衣,在微凉的皮肤与肋骨之下,她的心脏砰砰跳得极快。
心中仿佛是有一片苍翠欲滴的草坪,富足的春日阳光温暖了每一片角落,沉睡许久的鹿撒欢地在绿茵上跳动,时而屈下身细嗅着在心野上砰砰盛开的不知名的天青色小花。
温暖得令人心动。
积压在心中的酸意一扫而空,看着安室透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如在春夏晴光与暖风中摇曳的紫藤花,炽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