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摊上一个不讲理的婆婆,让她不时的就感怀命苦。
要不是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秦淮茹觉得自己宁可回村里受那些冷嘲热讽,也好过在这里受罪。
当然,这也只是秦淮茹生气时默默发泄的念头。
真要让她回去,她也是绝对不甘心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秦淮茹当年能嫁到城里,那可是十里八乡都风光无限的时刻。
努力了半生,不就为了这么个城市户口嘛。
现在城市户口有了,孩子也因为自己接班成了城市户口,再苦再累也不能退回到原路。
那样的话,这十几年的罪可就白受了。
秦淮茹赌气似的起身,开始拾掇碗筷。
晚上这顿饭,犯了错的婆婆吃了一个半白馒头,棒梗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饭,小当和槐也都吃饱了。
只有自己,明明任劳任怨,事到临头却吃不进一口饭,空着肚子没人关心搭理,待会儿还要去弯腰低头的去求人。
求人家放婆婆和儿子一马。
自己身无分文,现在家里粮食都要见底了,全家人还等着年底关饷买年货粮食呢。
可婆婆却一毛不拔。
苏木又不是何雨柱,哪有那么好说话。
便是何雨柱,秦淮茹也觉得不太可能善了。
这又不是剩菜剩饭,更不是一点半点的生米……
要知道,十来块钱就能收押坐牢,弄不好还要吃铁生米呀。
锅碗瓢盆和铺盖被窝这些,折合下来得多少钱?
要知道即便是城里人,一年攒下来也就能换个上衣或者裤子,只有给孩子才勉强够做一套新衣服。
布料这么紧俏,再加上……岂能是用价格衡量的?
秦淮茹转身忙碌着,背后贾张氏眼神略有不忍,但随即又突然强硬起来。
心疼儿媳妇,还不如更心疼自己来的实在。
如果贾张氏是个纯善的婆婆,也就不会偷了苏木家的东西换了钱票,自己去外面改善伙食了。
那时的她,可是连棒梗和小当槐也不带着。
“要是说不通苏木那个小子,棒梗就得被公安抓……傻柱你怎么对付的,许大茂不是也给你买过馒头……”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还是为了这个家,你不是嫌弃那馒头脏,不吃的吗?”
秦淮茹又泪眼汪汪了。
女人是水做的,秦淮茹看样子更是水里泡着的,动不动就能落泪,只可惜屋里没有男人,自私的老婆子可不会对秦淮茹我见犹怜。
“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要是我乖孙儿被公安抓,就是你的问题,我就跟你没完!”
贾张氏边走边说,最后一句话时,其实已经进了里屋。
听到贾张氏喊乖孙,棒梗喊奶奶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秦淮茹泪珠子巴拉巴拉的往下掉,瞬间就在脸颊上漂染了两道泪痕。
这次她用袖子擦了眼泪,可擦掉后就又涌出。
秦淮茹低着头,任由泪水滑落,端着装了碗碟筷子的盆就出了屋。
把锅碗瓢盆清洗完了,秦淮茹回到屋里。
手指冻麻了,手掌也有点瘙痒,显然是冻的。
过去都是在屋里用凉水添点热水洗的,可这次秦淮茹憋屈的厉害,发泄似的出了屋。
这个家里没有她的空间,空气里的压抑让她几乎窒息,出去院子里,透透气,顺便虐待一下自己。
秦淮茹前脚回了屋,其实何雨柱后脚就推门走出了房门。
但院子里那个他朝思暮念的身影回屋去了,他悻悻然的出了院子,往胡同里溜达去了。
顺便去打瓶散酒。
手里揣着一个玻璃酒瓶子,这本就是他找好的在院里跟秦淮茹‘偶遇’的理由。
苏木和王群、孙志勇三人多年后重逢,有很多可以聊的话题,边聊边喝,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多。
“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咱改天再聚。”
“对,等老高忙完回来,再约了一起喝。”
三人造了五瓶二锅头,也只是略带醉意,看上去就是孙志勇略微有点多。
苏木送他们二人出了院门。
冬季的寒风刺骨,四合院门前是个拐角的集风口,站在门口相送,能感受到风刮到这里都打个转兜个圈儿。
酒后之人都热情过度。
“王哥,行不行,不然把车停这里,明儿酒醒了再来开,或者我明儿骑了给你送去……”
苏木连问了好几遍王群,倒不是想骑这辆摩托。
他纯粹是担心王群酒后驾车不安全。
刚才大家都在屋里坐着还不觉得,现在被打着旋的风一吹,酒劲儿上涌,自己都感觉说话和逻辑有点颠三倒四了。
王群跟苏木情况差不多。
所以苏木才有此一问。
王群也确实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苏木,不是在苏木家里,以王群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喝这么多的。
他一年绝大部分时间都最起码保持六成以上的清醒。
今天也是太开心,聊得也太嗨,所以才放纵了一下。
现在酒劲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