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论各的。”
闻母一锤定音,易迟迟能说啥?
只能接受。
锅碗收拾好后,婆媳俩收拾了海货、果干、烟酒、糖果等物品,去了牛棚。
万里无云,月光皎洁。
一阵风刮过,树枝摇晃起来,地面呈现出张牙舞爪的树影。
闻母突然往易迟迟这边靠了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儿媳妇你别怕,妈妈保护你。”
声音在发颤。
易迟迟沉默两秒,试探性道,“妈,是树影。”
“我知道。”
接话接的过于爽快,还中气不足颇有些气虚的样子。
石锤了,她这个新任婆婆怕奇怪的东西。
刚准备缓解她害怕的情绪,闻母又说话了。
“我真的不是害怕,我就是有点不舒服。”
“……要不妈你回去我一个人去?”
“不行。”
黑灯瞎火的,让儿媳妇一个人她可不放心。
然而易迟迟比她更不放心,担心她的新任婆婆吓出个好歹。
但也劝不回去,无奈只能转移话题。
“妈,你怕坏人吗?“
“再坏也坏不过小日子。”
提起这个,她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从温和转变成了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当初一刀一个小日子,砍了好几个。”
易迟迟目瞪口呆,“妈你上过战场?”
“哪里需要上,那个时候处处都是战场。”
她苦笑,“我第一次杀敌时缓了好几天才缓过来,后来就没感觉了。”
怪不得那么艰难的世道她有勇气做单亲妈妈,又一个人把闻时拉扯大,原来是抗战英雄。
不过,“闻时爸爸呢?”
“牺牲了。”
易迟迟顿时内疚的无以复加,歉意道,“对不起妈……”
“打住。”
闻母打断她的话,语气很是平静道,“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说实话,我现在连闻时爹长啥样都不记得了。”
照片没留下一张,遗物倒是有,一套染血破破烂烂的军装。
“只记得他是一个很好牙很白的青年。”
“闻时长得像爸爸吗?”
“……大抵是像的吧。”
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道,“等下要和老爷子说接秦久去家里的事吗?”
“到了再说。”
“老爷子他们对你好不好?”
“小时候挺好,后来断了联系。”
易迟迟言简意赅的将原主的经历说了一遍,闻母听得心疼不已,骂易勇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骂张兰香黑心肝之类的,就连易静他们,她也骂了。
骂着骂着,牛棚到了。
“妈,别骂了,我们到了。”
“嗯?这么快就到了?”
“是的。”
骂的正起劲的闻母一听叹息一声,“我都没骂过瘾。”
“回去了可以继续骂。”
“这个可以。”
说话间,婆媳两人出现在了大门前。
易迟迟刚伸手准备敲门,嘎吱一声门开了,老爷子笑出皱纹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我就知道你会来。”
“姨姥爷。”
易迟迟笑眯眯喊人,闻母跟着来了声老大哥。
老爷子被噎住了,这称呼听着实在是头大。
“你儿媳喊我姨姥爷。”
言下之意:你喊老大哥不合适。
闻母讪笑,“喊顺嘴了。”
“下次别喊了。”
“好。”
随后,老爷子打开门让两人进屋。
不进去没察觉到不对,一进去才发现宋老爷子他们都没睡,正齐刷刷扭头看着他们呢。
“怎么都没睡?”
“知道你今天回来。”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解释了他们没睡的原因。
易迟迟就笑,“挺好,接东西吧。”
她将手里拎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开始分配东西。
谁都没落下。
男同志都是烟酒,女同志糖和麦乳精,秦久小朋友是玩具,小人书,本子和笔。
然后,她发现一件事。
“小久呢?”
没错,秦久不在。
老爷子他们顿时笑了起来,宋老太太解释道,“知道你要回来兴奋过头累得睡了过去。”
易迟迟哭笑不得,老爷子雷厉风行道,“我去把他喊醒。”
“别。”
她赶紧阻拦,“让小久睡,明天再见也一样。”
说着,她拿了布料出来递给宋老太太,“宋奶奶,这些布料你看着用。”
“好。”
老太太接过布料打开看了看,这丫头是真没少买。
一人一件衣服肯定做不了,但是没关系,可以做两件罩衣两条裤子轮换着穿。
剩下的碎布头还可以糊了做鞋面打补丁之类的,挺好。
“你们聊着,我去把布料放好。”
易迟迟赢了声好后,开始查户口似的问起她离开这段时间,老爷子他们过得咋样。
知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