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先检查一下。”
说话间,她握住了周秋雨的胳膊,从肩开始往下一寸寸揉捏,捏到大臂时周秋雨痛呼一声,“疼!”
“忍着。”
周秋雨,“……”
周秋雨委屈巴巴哦了声,然后到手腕时她又开始叫,疼的面目都扭曲了。
皱巴着一张小脸泪眼汪汪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把王楠他们心疼的够呛。
“秋雨到底咋啦?”
葛素娟一脸担忧,易迟迟叹了口气,收回手,“肌肉拉伤,手腕关节因为用力姿势不对,出现了轻微扭伤。”
“能治吗?”
“能,但她这几天不能干重活。”
这事就挺寸,正好赶上麦收,从劳动力上来说她没重要到不可替代的程度。
却耽误她赚公分。
而公分,又和她次年的口粮挂钩。
周秋雨慌了,可怜巴巴哀求道,“迟迟,能快点帮我治吗?”
“不能。”
甭管肌肉拉伤还是手腕扭伤,其实都没有好的治疗方法,要不就是冰敷热敷或者石膏支具将伤处固定起来。
要不呢就是药物治疗。
但想要好彻底,还是需要休息,避免负重和剧烈活动。
“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你等下和大队长说换个轻松点的工。”
可不能继续割麦子了,会对手腕关节造成二次伤害,加重病情。
周秋雨不想换,她想拿满公分。
多一斤粮食比少一斤粮食强,总不能指望知青院里的同伴补贴她。
日子都不好过的情况下,她还是得自己努力。
念及此处,她道,“药子叔有办法吗?”
易迟迟想了想,“不是很清楚。”
之前也没见过药子叔给人处理拉伤扭伤这些活,“可以试试。”
“我去找药子叔试试。”
她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菜,腮帮子鼓鼓的离开。
易迟迟他们吃完后自觉去上工。
半小时后,药子叔来了。
她赶紧凑过去打探情况,“叔,秋雨胳膊弄好没有?”
“给她用了专治跌打扭伤的药酒,换了个工,去晒场那边翻晒麦子。”
麦子是边收边打边晾晒。
有人专门负责将捆好的麦子运回去,有人将麦子卸下来后脱粒,然后躺在晒场上进行晾晒。
晚间收起来,负责晾晒的人还得驱逐鸟雀偷吃麦子。
这活是秦久他们这群小孩儿的,公分也少,就三个公分。
现在周秋雨去晾晒麦子,易迟迟啧了声,“秋雨怕是要哭。”
“哭着去的。”
药子叔哭笑不得,那姑娘一听自己要去陪小孩儿们干三个公分的晾晒工,眼泪说来就来。
死活不愿意去,还信誓旦旦说她可以继续割麦子。
不是他吓唬真干了胳膊会废,那娃还不知道要缠柳老三多久。
“她家条件是不是很差?”
易迟迟翻了个白眼,“院里几个知青就关知青他们的条件好。”
不过那是之前,现在就关明月。
宴晚晚和宁海涛已经被排除条件好的行列。
药子叔哦了声,视线落在她手里。
“手保护好,可别搞出茧子。”
蚕丝绢那玩意,他都不敢碰,就怕自己的老手刮坏了。
“有涂抹药膏。”
事关她吃饭的本事,可容不得她马虎。
正准备说话,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接着是喊药子的声音。
“有人出问题了。”
易迟迟笃定开口,药子叔嗯了声,“你去还是我去?”
“你去吧。”
她就不去了,不然摘手套太麻烦。
于是,药子叔快步离开去田埂处拿了医药箱后朝声响传来的方向而去。
易迟迟收回视线继续干活,割好的麦子被捆成一捆捆。
柳承勇拿着扁担过来挑麦子,见此夸了句,“易知青这麦子是越捆越好。”
“熟能生巧嘛。”
这倒也对,他挑着麦子离开,沉甸甸的麦子将扁担压弯,看着就肩膀疼。
十来分钟后,药子叔回来了,笑容满面。
“好消息?”
她好奇打探。
“二花怀上了。”
易迟迟眼睛骤然瞪大,这真是好消息。
去年二花媳妇因为一条黑眉蛇摔了一跤,导致六个月的孩子没能保下来……
“等等,她身体调养好了?”
“问题不大。”
这是调养好的意思。
“那她还能上工?”
“换工,现在的活肯定不能干了,孩子重要。”
这个孩子不但对根生和二花来说意义不同,对屯里来说也一样,必须保护好。
他们不能让老李家后继无人。
二花的再次怀孕对屯里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因此,晚上下工后队里人摸着黑上李家送礼。
这家送俩鸡蛋,那家送两条小鱼,手指粗细的肉丝之类的,别看量少,架不住屯里住户多呀。
一家一点,一个秋收下来,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