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静静地站在原地。
宫廷护卫队副队长靠近他的位置,按照皇帝的要求,为些无罪之人解开手铐。
手里的银制哗泼响。
里昂全程很温驯,配合地伸出手。
但在对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低下头,幅度不大,却足以让人心底一突。
虽然他的目光看向手铐,但散发的冷意,已经让那人钉在原地,很快,头顶响起了一道声音:“你不配穿身衣服。”
闻言,被他点到的人一震。
一抬头,对上了里昂漠然的眼神,手里的动僵在原地,几乎是被当场冻住了。
好像身洁白的中世纪盔甲,忽然变勒人,紧紧锁住了他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无法移开目光。
眼前的人淡淡道:“我父亲拥有整支宫廷军,训练所有人,愚忠地当了四十年的护卫长,从未有任一次失职——但那一天,却为皇室所谓的‘亲情’、‘体面’,而像条家畜那被踢打、当众斩首,无人收尸,供给低级恶种食用。”
“……”
他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那血腥残忍的一幕,在他的面前晃荡,让他胃里感觉一阵极度酸痛和不适。
些年……
他已经极力不去想件事了。
皇室成员轻蔑、看低贱东西的眼神,以及随意摆弄生命、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他时常在午夜梦喘着粗气惊醒,任由冷汗渗透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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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一切,都是按照所谓的职责。
有痛苦、不忍。
是人性使然,也更多是某种兔死狐悲。
但里昂却依旧盯着他,让他避无可避,能拼命地吞咽着口水。
“是我父亲从贫民区救了你,破格把你招进宫廷,不然你早就被野狗撕碎成肉块了。”对的浅金发像某种幽灵,“你有一天想过他吗?怀疑过护卫队冠冕堂皇的宣言吗?”
“不要、不要再说了。”
他痛苦道,却不敢表露出任情绪,“他死了,我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过是副护卫队……”
里昂垂眸:“你有一件事能做。”
“……”
副护卫队猛地抬起头。
“我要进护卫队。”
他重新抬起头,盯着不远处皇帝暗自庆幸、一无所知的脸,用力攥紧了手,极慢地说道,“我是想为我父亲,拿应有的公平而已。”
……
以及,向一个人证明,自己并非怯懦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