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寒冷冷道:“一张嘴倒是挺能说,本王怪你了吗?”
萧令月愣了下。
“还不起来?”男人冷冷道。
萧令月撇撇嘴,看在他身上有伤,不能久坐的份上,她起身让出了软榻。
战北寒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软榻上的污渍:“来人!”
龙鳞卫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有何吩咐?”
“派人来清理下,脏了。”战北寒冷淡下令。
萧令月:“……”
她总觉得他好像在故意针对她。
真这么嫌她脏,还留她在马车上干什么?
萧令月没好气地道:“我下车了,你自己一个人坐吧!”
战北寒道:“本王让你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行不行?用不着对我甩脸色,我招你惹你了?”萧令月说的很直白。
男人眼神不善的瞥她一眼。
很快,龙鳞卫里负责后勤的人便匆匆来了,看到被弄脏的软榻,立刻清理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软垫,然后便恭敬退下了。
战北寒这才重新躺上去,微微蹙起的眉心,舒展了几分。
萧令月看着他脸色发白,心知内伤在身,滋味肯定不好受。
内伤不同于外伤。
一般情况下,最好是躺着静养,稍微动一下都会很难受。
所以,龙一才会在马车上准备软榻,其实也是想让战北寒回京一路上能舒服点。
萧令月懒得跟他吵下去了。
不让下车就不下。
她身上同样有伤,有马车坐总比骑马走路强。
这样一想,萧令月就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来,转头看着窗外。
两个人一坐一躺,谁也不说话。
气氛显得僵硬又微妙。
过了片刻,龙一过来禀告,说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可以启程回京了。
战北寒冷淡的应了。
萧令月开口道:“带上孟文浩,他也要去京城。”
男人不冷不热的道:“你倒是和他关系不错。”
这才多久,连别人要去哪都打听清楚了!
萧令月心里火气一动,冷笑道:“除了高高在上的王爷你,我跟谁关系都好!”
战北寒微眯起眼睛,道:“你非要跟本王夹枪带棒是吗?”
萧令月:“是谁先含沙射影讽刺人的?”
战北寒:“……”
“不想好好说话就拉倒,难道我还要求着你吗?”萧令月满肚子气还没消呢。
他非要往枪口上撞。
萧令月又不搭理他了。
战北寒同样忍了一肚子火,想到龙一还在车外等着,他冷冰冰的道:“把人带上,即刻启程!”
“是!”龙一在马车外听得清清楚楚,急忙应下了。
心里不由暗想:王爷这火气,真有够大的……
一番折腾后,马车终于启程了。
龙一亲自驾车,一小队龙鳞卫随行护送。
其他人则赶去虎狼山脚下,与京郊军队汇合,协助杨怀将军剿灭土匪。
孟文浩也没落下。
队伍里没有其他马车给他,幸好他会骑马。
龙一就叫人牵了一匹马给他,让他跟在马车后面,他随身带着的小男孩也和他同乘一匹马,就这样往京城方向去。
虎狼山距离京城不到三十里,快马加鞭,不出一个时辰就能抵达。
但是换成马车,速度就慢了一半。
再加上战北寒有伤在身,龙一也不敢行驶太快,怕路上颠簸加重王爷的伤势。
“驾!”马鞭甩在骏马身上。
马车骨碌碌的往前行驶。
车轮碾压过凹凸的泥地,即使有上好的减震装置,坐在马车里依然能感觉到摇晃和颠簸。
萧令月侧头看着窗外,侧脸冷冰冰的,依然不肯说话。
男人瞥了她一眼。
过了片刻,又瞥了一眼。
她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毫无反应。
战北寒脸色一沉,眉眼阴鸷了几分,随即自顾自往软榻上一靠,然后闭上了眼眸。
这是要休息了?
萧令月眼角余光瞥了一下,很快又收回来。
马车上彻底安静下来。
只有骨碌碌的车轮滚动声,以及车外清脆的马蹄声响。
萧令月坐着不动好一会儿,渐渐感觉身上肌肉有点僵硬了,浑身各处的大伤小伤都隐隐作疼。
这次的虎狼山之行,战北寒受伤不轻,她其实也没讨到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