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恐怕这七品小官也坐不上呀”
许昭阳很是自谦。
但说实话,许昭阳有时很别扭,因为他的父亲是当朝的三品大员,主宰着方圆万里的千万生民。
可身居如此高位的父亲,却是犹如敲骨吸髓的恶人一般,不但是巧取豪夺,更没有一点慈悲之心,一心只想荣登一品大员。
对此,许昭阳很是无奈,谁让他有这么个父亲呢?
而他也拒绝了父亲的多次安排,宁愿靠自己考取功名做个芝麻大的小吏。
可他还是没能躲得过父亲的安排
“诶,你我都是芸芸众生一员,所谈所做那个不是为了让这天下更好?”
“是啊,小弟,长生道长说的不错”
“二位所言,许某明白,可许某却想不通,那凡俗百姓都能理解的事,可那朝堂之上却是”
“诶,许弟!”
见许昭阳似乎恢复了往昔,又要大放厥词,林姐是赶忙阻拦。
“诶,林姐你别拦我,这天地苍苍,正义何在,就算我不说,那别人也会说!”
“你”
“夫人,就让他说吧,这里又无外人,贫道也不过一云方道人,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沐长生连忙劝阻,毕竟他可是想好好看看这许昭阳的。
若他只是个夸夸其谈之辈,那自己宁愿是在走走,也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费时间。
至于至情泪的事情,他相信机缘迟早都会来的。
听到这话,姓林的妇人就不再言语了。
“看来道长也是心怀天下之人”
“心怀天下不敢说,贫道也只是看不过”
沐长生也知道这世界的情况。
此时的夕月世界,是天灾不断,到处都有流民,就和那蓝星中的小冰河时期一样。
当然,他也想过出手干预天气,但此界太过脆弱,若是一个不留心干预,很有可能会让此界崩裂。
“是啊,天灾不绝,人祸还不断,许某也是想改变啊”
“改变?那许老爷有何想法?不妨说来听听,也许贫道来日见到达官贵人,还可以出言一二”
“那许某就妄谈了”
见这道人似乎不想是诓骗自己,许昭阳稳了稳心神就继续说道。
“如今天下,各国灾祸不绝,要除此大乱,必先稳固人心,革除那些贪官污吏,让百姓能安稳度日”
“嗯,此言是一解法”
“其次,若许某坐与高位,必停战止戈,如此双管之下,我大明必能如日中天!”
“许老爷大善!”
“不知,许老爷可有向上攀登之念?”
“这”
一听到,沐长生提起了攀登二字,许昭阳就更是纠结了。
向上攀登是何等的困难,虽然自家父亲希望自己去和亲,但和亲之后呢?是与他们一起敲骨吸髓?还是默默无闻?又或者以力抗争?
这哪一个选择,许昭阳都对自己没有信心,他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会成为和老爹一样的人,所以他才离家出走。
看到许昭阳神情变化,沐长生就是一阵无语,看来这又是个纸上谈兵的人。
在这些年里,他流云宗内有不少这样的弟子,但好在经过他教导,许多弟子已经是不再头铁了,而是学会了三思,一个个的跟个小狐狸一样。
正当沐长生对这人鄙夷的时候,许昭阳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看了看他的林姐,又看了看沐长生。
“林姐,长生道长,你们说许某若是有办法临登高位,可代价却是要和那群人“和光同尘”又或者据理力争,你们说这可以吗?”
“许老爷,这权利就和这院子里的刀一样,在坏人手里就是杀人利器,可放在农人手里那不过是切菜煮饭的工具,而且你不也说据理力争了吗?常言说的好,人要敢想敢做!”
林姐刚想说话,沐长生就先一步开口了。
听着沐长生的言论,许昭阳是缓缓的摇头,他不认为自己可以挡得住朝局洪流,不被众人裹挟。
“再说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许老爷既然有如此缘法,何不利用大展宏图?就算没有达成心中理想,可哪怕是约束好自己的人也算是一善举不是!”
说这句话的时候,沐长生打算再劝他一次,若是这人还是纠结,那他就住一宿后,就会闪人。
反正,世界之大,他不信找不到一个打发时间的人。
“是啊,许弟,长生道长所言即是,若你只想不做,那如何能完成理想?”
随着二人的话道出,许昭阳便就捏起了拳头,内心里是极度的拷问自己该如何选择。
也许是一念,也许是一年。
只听桌案一响,许昭阳就站了起来。
“林姐,长生道长,许某知道了!”抱了抱拳,许昭阳起身就要走。
见到这一幕,林姐很是为她许弟高兴,因为他想明白了。
看着眼前的许昭阳做出了选择,沐长生和煦的一笑,看来他没白费口舌。
“许老爷”
“贫道观你所向之大,不禁动容,若是不嫌,可带贫道一人?”
“道长不可,许弟此举风险颇大,若您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