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心沉浸在经义之中的江生静坐林间,慢慢诵读着经义。
而在竹林另一侧,华冠锦服,玉带皂靴的沧源真君静静看着专心推演经义的江生,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沧源道友,觉得此子如何?”
说话之人声音清爽,给人好似以清风拂面,通透舒适。
其头戴玛瑙白玉冠,身穿青阳云琅服,剑眉星目,英姿勃发。
此人正是蓬莱道宗青霄玉明真君。
沧源真君声音温和,好似潺潺流水,给人以温润如玉之感:“假以时日,此子必是我等同道。”
“华昱道友也是如此说的。”玉明真君笑道,显然对自家这个后辈很是满意。
沧源真君看着那年轻的道人,又想起了自家的后辈:“算来,我们三家新生一代如今加起来也有小三十人。”
“这些好苗子自然是有大好前途,但未来必定有大成就的,却是不多。”
言罢,沧源真君又补充道:“不过此子算是一个。”
玉明真君看了眼沧源真君,对沧源真君能给江生这么高的评价,却是有些惊讶。
沧源真君说的大成就,不是简单的破境炼虚,证道太乙。
若论太乙真君,各大道宗哪个缺了?
就是旁门也有太乙流华丹霞真君,太乙冲霄翻天真君这一类。
但证得洞玄的,一代之中又有几人?
“太乙元婴,太乙元神,以他的根基,将来证个洞玄之境不难。”沧源真君解释道。
玉明真君笑了笑,太乙元婴,太乙元神,若单论太乙元神,玄门三宗哪个又缺了?
青华道宗的玄一,还有天河道宗的明羡,谁不是太乙元神?
但太乙元神也不是一定能证得洞玄,而非太乙元神也不是就与洞玄无缘。
人各有命,因缘不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缘法。
“灵渊这小子,天生合道,以他的心性,将来成个洞玄的确不难。”
“就是看他需要多少时间了。”
玉明真君说着,身形逐渐淡薄。
沧源真君轻声道:“你这就走了?”
玉明真君笑道:“此番本就是为了帮你们一把才来的,见这小子不过是顺手为之。”
“你们在想什么,我也能猜个大概,你可小心些,别死在这场劫数里。”
“毕竟能跟上我脚步的人,可不多了。”
话音未落,玉明真君的身影已然无踪。
璀璨星穹之中,东域陆洲上方的一颗天星忽得大放明光,缓缓归位。
沧源真君看着玉明真君离去,沉默半晌忽得笑骂道:“好一个玉明,口舌上还要再压我几分。”
“此番劫数,且看你、我与华昱谁先破境合体。”
言罢,沧源真君也消失在苍涟洞天之中。
天河道宗,星瀚洞天。
头顶庆云沉浮,脑后青紫金三色流光璀璨生辉的岳恒道君盘坐星河之间,无尽天星组成的浩瀚星河轮转不息,演化生生不灭之力。
须臾间,沧源真君现身,对着岳恒道君行了个道礼。
“辛苦你了,宗门决策有误,如今深陷泥沼难以自拔,不得不求援他宗。”
“这些说来,都是我们这些人的错。”
岳恒道君淡淡说道。
此话一出,让沧源真君猛地抬起头来,有些不可思议。
岳恒道君却是面色不变:“怎么?我等有错就要遮遮掩掩?”
“错了就是错了,哪怕功参造化,证得纯阳,犯了错也得认。”
“不过,错归错,已经错了,就干脆一错到底。”
岳恒道君说着,伸手自那璀璨星河之中摘来一颗天星,那不过一指大小的天星看起来就如同琉璃球一般。
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焚山煮海,开天辟地。
“这些都不重要了,宗门的力量不足以拿下天元界,蓬莱和青华那边的老东西,早就等着我主动开口呢。”
“此番劫数若是我们支撑不住,日后少不得要分他们几成。”
说着,岳恒道君将这颗天星缓缓放在沧源真君面前:“盘封界要与我山河界纠缠六百年,这六百年里我们能做的事很多。”
“盘封界觊觎我南域陆洲,我又何尝不觊觎他盘封界?”
“那些应劫之子也好,星辰圣宗那几个小跳蚤也好,他们只要还活着,就必然会推动劫数进一步发展。”
“盘封界来的越早,对我们越有利,这一战,我们不怕打起来,就怕打不起来。”
沧源真君恭敬的接过天星:“弟子明白了。”
离开星瀚洞天之后,沧源真君回到苍涟洞天,这一次沧源真君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机。
随着那一道浩大清正的飘渺气机降下,江生便知道,这座洞天的主人回来了。
“见过真君。”
“坐吧。”
竹林间,沧源真君与江生对坐,地上多了一方弈棋。
这是南域陆洲极其流行的一种斗棋,一共有六种棋子,从炼气到化神,数量由多至少,炼气最多,化神只有一个。
规则便是筑基吃炼气,紫府吃筑基,而若是三个金丹能围住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