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周参谋一个屋。”
陈远思索了下,“行,那你过去。”
他直接抱着被子过来了。
只是,他没料到这会是他做出的最后悔的一个决定。
季长峥是十一点躺下的。
十二点半,“大哥,你睡了吗?”
一点半,“你当时结婚的时候,紧张吗?”
“算了不问你,你一个老光棍,自然不知道了。”
两点半,“天怎么还没亮?”
三点半,“这手表是不是出问题了,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
四点半,“都四点半了,太阳都还没出来,是不是今天没太阳,所以不想让我结婚?”
“今天天还会亮吗?老天爷难道不想让我结婚?所以故意天黑的?”
实在是受不了的陈远坐了起来,指着窗外的那黑沉沉的天空,“不是季长峥,我求求你去照照镜子吧,你去看看你的脸有多大,大到天空都不亮了,还人老天爷不想让你结婚,故意天黑的?你咋不说你是老天爷呢?”
好了。
被这一顿怼的季长峥,彻底安静了,卷着一个被子,翻来覆去不说话了。
但是却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面照手表。
手表的指针在转动,没坏,但是时间过得慢。
真慢啊。
季长峥忍不住要叹气,那边陈远,“你在敢多说一个字,别怪我不让我妹妹嫁给你。”
季长峥,“……”
瞬间闭嘴。
一直到早上六点多,天色微微蒙蒙亮的时候,季长峥便盯着窗外,眼瞅着差不多了。
立马穿了衣服,猴急一样跑到了,招待所的下面。
还不忘把昨天买的大红花给全部拿了出来,围着那吉普车的车头车尾,绕了一圈,全部都围上,打上蝴蝶结系,把大红花的位置系在车头的位置。
季长峥站在车头的正前方,仔细欣赏了下,“没歪,大红色真不错。”
被动静惊醒的陈远,司务长,以及周参谋三人,站在窗户底下,看着那个自言自语笑着说话的季长峥。
三人,“……”
“季长峥这是疯了吧?”
司务长打了个哈欠,“理解下,毛头小子第一次结婚,着急忙慌的。”
真是没见过世面。
“好了还早,我们在睡一会。”
当然,想睡是不可能的,他们刚躺下,季长峥这个麻烦的人又上来了。
“司务长,你去帮我看看我那大红花绑歪了没?”
司务长困顿地从床上爬起来,“你怎么不去找你大舅子?”
季长峥,“大舅子威胁我,不把妹妹嫁给我。”
司务长,“……”
的嘞,他就是冤大头。
他冷笑了一声,“季长峥这辈子得亏你就结一次婚,你但凡是在来一次,我要是在随着你来,我跟你姓。”
季长峥,“呸呸呸,童言无忌,我季长峥这辈子就结一次婚,不会再有第二次。”
司务长看到季长峥这魔怔的样子,叹口气,“走吧,我随你下去。”
真是要人命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结婚,起这么早。
*
陈家,一大早就有动静了,是陈荷塘和沈怀山最先起来的,两人都洗漱结束后,连早餐都没吃。
直接下山了,要去借桌子椅子,今天家里怕是客人不少,一次还搬不完。
可能要跑好多趟,要在新郎官在接新娘子之前,把这些准备动作都给弄齐全了。
他们前脚下山,后脚陈秋荷也起来了,旋即要把沈美云捞起来。
结果,沈美云钻到被子里面,“妈,别喊我,让我在睡一会。”
陈秋荷到底是心疼的,昨天夜里娘俩说了半宿,她便说道,“那在睡半个小时,我去洗漱做个早饭。”
沈美云在梦里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陈秋荷忙得差不多了,便清了清手进来捞人,结果发现。
沈美云彻底藏在被子里面了。
甚至还把绵绵也藏在被窝里面。
绵绵一动不敢动,听到动静,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过去。
仿佛在说,姥姥快救救我。
陈秋荷,“……”
陈秋荷拍了拍她,温声细语,“美云起来了,你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吗?”
沈美云一把推开对方,“别吵吵我要睡觉。”
陈秋荷深吸一口气,果然母爱是有时间的,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沈美云,你今天结婚你知道吗?”
声音都跟着拔高了几分。
沈美云困得不行,没搭理。
昨晚上三点多才睡,这个点六点多,她就睡了三个小时,起什么起!
不起!
绵绵看不下去了,她趴在沈美云的怀里,低声喊道,“妈妈,你今天结婚呀。”
哪有结婚还睡懒觉的?
沈美云,“今天下刀子,我也要睡觉。”
太困了。
这下,陈秋荷忍不下去了,直接把绵绵从沈美云的怀里薅出来,被子一掀。
“你起来不起来吧?”
凉飕飕的冷风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