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英雄迟暮

龙战野言语悲切，如同风烛残年的枯树，奄奄一息。

秦风也不禁有些动容，他未曾想到，龙战野真的会用自—杀的方法，对秦家赔罪。

除却怜悯之心，他还想知道一些关于十年前秦家覆灭的线索。

秦风身影飘落而下，来到了木屋里，淡淡说道：“有什么遗言，你就说吧。”

“我保证，人死债消，我不会为难龙家族人。”

“多谢了。”

龙战野声音有些宽慰，他回忆当年，娓娓道来：

“十年前，我苦练几十年的武道已经大成，闭关一个月，冲击神宗境界，但却未曾料想，期间心境不稳，产生了心魔，导致冲关失败，险些走火入魔——”

“我用深厚的武道内力，暂且压住心魔，但奈何不是长久之计，我能感觉到，自己丹田内的内劲，每天都在逐渐消散，这样用不了多久，我的武道境界就会逐步下降，最终变成一个普通人。”

“我自然无法接受，自己苦修几十年的武道，付之东流，更关键的是，失去武道的我，无法庇佑龙家子孙，我发动人脉，在江南乃至整个龙国多次打听求助，寻求破解之法，直到有一天，一位来自龙都的神秘‘带头大哥’找到了我——”

秦风当即瞳孔一缩，他出声问道：“就是那个带领你们，围杀我爷爷，覆灭秦家的罪魁祸首？”

龙战野继续说道：“没错，就是他！他告诉我，中海秦家，获得了一件宝物，里边记述着强大的武道绝学，秦问天父子就是通过此物，才一朝化龙，不仅突破神宗境界，还跻身‘龙吟榜’前三！”

秦风默默的攥紧拳头，他知道，那件所谓的‘宝物’，就是山河社稷图。

“他提出，要带领一些人去秦家偷走宝物，我当时被心魔所连累，虽然知道这行为令人不齿，但也只能咬牙同意。”

“可，可谁知道，这个带头大哥，竟然出尔反尔，心狠手辣，他明明告诉我们只偷走宝物，不伤人，可没想到，他竟然安排了另一批人，在秦家烧杀抢掠，致使秦家成了一片火海，十七口死于非命——”

“那一晚，我见到尸横遍野，火海一片，当时被刺—激到了心神，心魔卷土重来，让我一时间被杀戮所控制，造下了诸多罪孽，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回想那一天——”

“这并非是我的本意，可我的双手，却沾满了罪恶和鲜血……”

龙战野声音哽咽痛苦，他深陷空洞的眼窝之中，缓缓流出两行血泪。

“秦家覆灭之后，我虽然得到了突破之法，到达了神宗境界，但与此同时，我的心魔却没有半分消退，反而越发疯狂起来，发作时候，我行为癫狂，嗜血残忍，恨不得把所有一切全都屠杀干净，我也因此，造下更多的杀孽，甚至险些杀掉了龙家的子孙——”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意识到心魔无法消除，为了不再徒增杀孽，伤害到别人，所以我—干脆自废双手双脚，自废五官七窍，对外谎称闭关突破，隐居在这竹林之中，整整十年时间。”

“秦风，你作为秦家的后人，能有如今的成就，我很欣慰，同时，我也希望我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为自己，为秦家十七口赎罪，让这段恩怨，画上一个句号。”

龙战野声音悲凉，透露着一股英雄迟暮的悲伤无助。

秦风只是目光平静的望着他，并未作声。

似乎还在质疑龙战野所说的话，到底有多少真实性。

龙啸川声音哽咽道：“秦风，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父亲所说，句句属实。”

“尽管当初他参与围攻秦家，是无奈之举，但毕竟是犯下了错，这十年来，他也一直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

“如今，他更是服下断肠草，命不久矣的老人，他没有必要编出一个谎言来欺骗你。”

“他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良心稍微好一些而已。”

秦风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你。”

“我还有一个问题，对于那个神秘的‘带头大哥’，你可知道他的身份？或者有什么线索？”

秦风默默的握紧拳头，如今秦家的血仇一个个浮出水面，唯有那个罪魁祸首的‘带头大哥’，始终隐藏于黑暗之中，以无形的大手操控一切，让秦风毫无头绪。

龙战野沉吟片刻，摇头说道：“我并不了解他的身份，他也极为神秘，行踪不定，而且始终戴着面具，声音也是经过特殊处理。我只知道他武道实力非常强悍，至少也能和你爷爷秦问天打个平手，不过他似乎身受重伤，实力只能发挥出五成，这才集齐了我们七人，共同对付秦家——”

身受重伤？已经到他那个实力的武道高手，又有几人能够伤到他？

秦风眉头紧缩，问道：“没有别的了？”

龙战野想了想，忽然说道：“有，我记得当初因为他出尔反尔，血洗秦家，我和他争执一番，在他身上，摘下一块令牌，被我保留下来——”

他转身望向龙啸川，后者立马会意，走到书房边的一个盒子里，拿出一块紫檀木打造的令牌，递给秦风。

这令牌造型古朴，大气庄重，弥漫着一股檀香气味，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