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阳苏氏,第一世家,嫡女更是如今的中宫皇后,太子生母。
门生遍布祁云国,关系网更是根深蒂固,皇上一直颇为忌惮,当初若没有苏家的鼎力支持,只怕这皇位上的如今是谁,也未可知。
萱贵妃知道,只要不严重,皇上必然是轻轻放下。
她抬眸看了江心瑶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即突然跪下,“陛下说的是,臣妾回去一定告知哥哥好好教导侄女们的礼仪,知晓君臣之礼,小女儿最重脸面,可不能因为礼仪之事再冒犯贵人被掌掴。”
说罢又突然手帕轻轻捂嘴,“不是,没有,臣妾说岔了。”
沈君渊却是变了脸色,“萱儿刚说掌帼?”
“臣妾,臣妾……”
江心瑶见皇上变了脸色,也赶紧跪在姑姑旁边,“是心瑶自己犯错了,湖月郡主教训的是,心瑶以后定好好学习礼仪。陛下恕罪。”
“你说,湖月可打你了?”
江心瑶害怕极了,姑姑给她使了个眼色,江心瑶这才点点头,“回皇上,打了。”
“你可还手?”
“回皇上,臣女没有,臣女见郡主离开,便回了姑姑那里。”
萱贵妃叩头,“陛下恕罪,臣妾侄女无意冒犯,请陛下看在她年幼的份上,绕过她吧。”
江心瑶学着姑姑的样子,“陛下恕罪,臣女知错。”
沈君渊起身拉起萱贵妃,“萱儿与心瑶何错之有?是朕太纵着湖月了。你也起来。”
江心瑶背后冷汗直冒,腿都有些发软,“谢皇上。”
“萱儿放心,湖月是朕亲封的郡主,萱儿还是朕亲封的贵妃,这事儿是湖月做得太过,朕回头去找皇后,让她约束一些。”
“不,皇上,切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您与姐姐的情分,不打紧的,本就是心瑶错在先。”
沈君渊皱眉,“那怎么行?心瑶是进宫看你的,湖月掌帼朝臣之女,本就太过,何况进宫代表的是你的脸面,这是伤了萱儿的脸面,朕怎能不管。你啊,就是太柔顺胆小了,有朕在给你撑腰,不必再受这等委屈。”
萱贵妃泪滢滢的看着沈君渊,“臣妾多谢陛下疼爱,但臣妾不想徒惹事端,只愿宫中一切和睦,能让陛下少忧心些。”
沈君渊将萱贵妃揽入怀中,“萱儿总是这般体贴,有萱儿是朕的福气。”
“能伴在陛下身边,才是臣妾的福气。”
出了盘龙殿的大门,江心瑶撑不住腿软,身子一歪,好在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
萱贵妃关切道,“心瑶怎么了?”
“回姑姑,没,没事,心瑶只是有些腿软。”
江心瑶这回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伴君如伴虎,外面盛传姑姑多得圣宠,能与皇后比肩。
今儿她才真正见识到,皇上多么可怕,姑姑这样的宠妃在圣上面前都得这般伏低做小,万千小心。不敢想,若是不受宠会是怎样……
见江心瑶不过是见了皇上一面就被吓成这样,萱贵妃和嬷嬷对视一眼,心中冷笑。
真是不自量力,就这样的草包,江家还妄图送进宫来夺宠,简直可笑至极。
一个不小心,宠没得到,怕是连江家都得跟着吃挂落。
但不带着她见一见,她怎会让江家死心。真以为宠妃那么好当呢,沈君渊可不是那等留恋后宫之人。
以为送个年轻貌美的就能直接当宠妃了,愚蠢。
少年夫妻的情分早就被消耗完了,有的也是只利益纠葛,沈君渊最终罚了湖月一个月的俸禄,斥责了皇后几句便算惩罚了。
至于江心瑶,指派了两个专教礼仪的嬷嬷,去江家教导礼仪三个月,算是赏赐。
“娘娘,若是陛下知道了……”赵嬷嬷怕事后皇上知晓真相怪罪。
萱贵妃修剪着花枝,“嬷嬷以为他会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儿能逃出他的掌控。不过是件小事儿,借此敲打敲打皇后罢了。”
她可不是苏倾浅那样的恋爱脑,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亲儿子都不管。
若她有苏倾浅的家世,这会儿早已经是太后了,还受什么气。
“是,还是娘娘聪慧。”
江北。
天气越来越暖和,沈怀玉在外面待的时间越来越久。
午饭后,阿丑在院中拍打着被褥,沈怀玉便坐在轮椅上看书。看着阿丑跑老跑去,沈怀玉只觉得有趣极了。
最近两人中午在外面晒太阳,阿丑便捏着树枝在地上练字。
“主子大人,你看,这是昨日你教的字,我都会写了。”
“嗯,阿丑一向聪慧。”
看着歪七扭八的字迹,沈怀玉只觉得自己这个夫子的教学之路道阻且长。
但学生有学习的劲头,不能打击不是。所以他从夸阿丑聪慧极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主子大人写的字那样好看啊……”
沈怀玉的字写的好看极了,纵然阿丑不识字,也觉得好看,可惜自己总写的像小黑爬过似的。
虽然沈怀玉总夸赞自己,一开始阿丑还高兴,后来也知道了沈怀玉是不想打击自己。
“只要勤加练习,一定会写得比我还好。”阿丑心思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