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吃了糖葫芦和芝麻糕,路上被小黑吓到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
放完东西,屁颠屁颠地就回去找阿丑了。还有师父交代自己置办的东西,也得去买,但时间还早,还是先安置好阿丑他再去,反正他腿脚快。
可等他回来,阿丑却不在药房里。不是说好了在这里等他吗?这阿丑跑哪儿去了?
“掌柜的,刚刚来这里抓药的那个小姑娘呢?”
掌柜的看看南星,“哪个小姑娘?刚刚来了不止一个小姑娘呢。”
“就是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皮肤白白的,对了,差不多这么高,穿身绿色的衣裙。”南星比画道。
“哦,这个小姑娘啊,她往那边儿去了。”掌柜的指了指方向。
“多谢。”
南星看看那边,那个方向都已经出了集市了,听阿丑的口音,也是都城来的,来这里似乎也没多久,不可能认识熟人啊,跑那边儿干什么去了。
可别出什么事儿才好,南星赶紧往那边追去。
另一边。
阿丑刚买完药,准备在门口等南星,却听见有人叫自己,正是买她过来的那个大人,阿丑便跟着过去了。
可这位大人却是带着她越走越偏,直到出了集市,在一处偏僻的小巷子停下,阿丑有些害怕。
“大人,何事?”
“他如何了?”那人停下了脚步,问道。
“谁?哦,好着呢,我拿了月银,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大人放心,我绝对没有偷懒。”阿丑赶紧道,这个主子大人,又好伺候,人长得好看,还温和,关键是,月银付得也高,她不想丢了这个差事。
男人看着小鹌鹑似的阿丑,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那边传来消息,务必,让他不要再回都城。可这务必不要再回,又是什么意思,没有明说,这让男人也不知道该如何。
至于山下守着的两个侍卫,只说并没有什么情况,可他刚才明明看见,阿丑身边还有个小小子,这是什么情况,难不成已经被找到了?于是便来试探一下。
“嗯,好着呢是怎么个好法?”
阿丑拱身,“哦,回,回大人,前几日主子突然吐血昏迷,我去山下请了大夫回去,这几日在给主子治病呢,旁地,没什么了。”
“哦?”吐血昏迷了?看来,便是不用他出手,这位也很难回去了。
“大夫可说了为何?”他又问道。
“没有。”阿丑摇摇头,“主子没说,大夫只说很麻烦。”
男人思索了一会儿,心里有了考量,“他可问你什么没有?”
阿丑仔细想了想,“没有,他很少同我讲话。”
“嗯,回去吧。”男人说罢便走了,阿丑见男人走远,这才赶紧快步向药铺跑去。
南星放好东西要是找不到她,该着急了,没准儿还得生气呢。
正跑着,一个转角却跟别人撞在了一起,阿丑被撞得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摔得有些疼,但嘴上还是下意识地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跑太快了。”
南星见阿丑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快起来吧,你干什么去了?”
阿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什么,刚有人叫我过去问话,问完我就回来了。”
南星也没多想,只当是阿丑来这里刚认识的人,再说了,也不关他的事儿,只要她没有什么危险就行了。
“哦,买完就快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
“嗯,好。”
阿丑见身后没人,悄悄揉了揉屁股,每回来镇子上都得摔跤,痛死她了。
这回买的东西确实多,要不是有驴车,光阿丑自己是背不了这么多的。
驴车晃晃悠悠,阿丑抱着小竹笼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是娘对不起你,你莫怪娘。”妇人哭得泣不成声,满脸泪水。
小小的阿丑没有哭,只是抬起小手在身上擦了擦,想给母亲擦擦眼泪。
“娘,别哭了。”
可小手触碰上妇人的脸时,妇人却捂着脸跑开了。
阿丑放下背着野菜的小背篓,乖乖地跟着男人走了。
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频频向后看着,想努力记住回家的路。
她想,有一天,她一定是要回家的。
可是走着走着,那条路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娘亲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
“娘,娘……”
南星听见车里阿丑的低喃声,似乎还带着些哭腔。
拉住缰绳,探头进去,就见阿丑靠在车上睡着了,小圆脸上都是眼泪,正伤心地唤着娘。
这让南星一下子也难过了起来,他也没有爹娘,师父说,是在几株南星草下捡到还在襁褓中的自己。
都是没有娘的孩子,南星对阿丑又同情了几分。
“醒醒,醒醒,阿丑,阿丑……”男女授受不亲,南星扯了扯阿丑的袖子,想叫醒她。
阿丑迷迷糊糊睁开眼,“嗯?是到了吗?”
“没有,你,你放才睡着,还哭了,叫着娘亲。”南星说完就放下了帘子,继续赶车了。
阿丑愣住,回忆了一下,摸摸脸上,是未干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