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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今晚就委屈两位大人暂宿雍和殿。”

“臣等谢陛下体恤。”

祁峟独自回了寝殿,小柚子带着赵琅和盛靳前往雍和殿偏殿。

静谧的夜,银河浩瀚。

次日早朝,祁峟起了个大早。

安家阖族下狱处死的事早已闹得满城风雨。

荣华大长公主府的女婿,侯京——鸿胪寺卿,一脸幽怨地找上了韩国公,愤恨道:“安怀济真是利欲熏心,居然敢打盐引茶引的主意,这下好了,他自己全族倾灭不算,还平白连累了我家。我真是鬼迷心窍,脑子被驴吃了,才让祁汣给他小儿子作妾。”

祁汣,侯京和敏宁郡主的小女儿。

大祁宗室子皆为“祁”姓。

“现在倒好,没结成姻亲白搭了个女儿不算,还平白惹了一身腥。”

韩国公只肃着脸,全然无视了侯京的吐槽。

暗沉如水的脸上神色平淡,叫人瞧不出心思。

侯京见韩国公不搭理自己,很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转头找上了东陵侯谢远,在他心中,谢远的凄惨比他更甚。

毕竟他只是舍出去了个小女儿,还收到了那么高额的聘礼,要不是这笔聘礼,他和他家郡主赌博败光家产的事情就隐瞒不住了。

若是让荣华大长公主知晓他夫妇二人赌博成瘾,他夫人不一定会有事,毕竟是亲生女儿,但他这个怂恿郡主进赌场的赘婿,能有个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但谢远不一样,谢远的原配嫡长女,是谢远原配夫人唯一的骨血,堂堂侯府原配嫡长女给罪臣庶子做妾,怎么看怎么掉面。

偏偏东陵侯谢远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