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们出去——”
老旧华丽的赌场内糜烂的气味、烟雾和汗水的味道令人恶心,高强度赌博刺激大脑皮层带来的或兴奋、或恐惧的尖叫侵蚀着人们的灵魂。
阳光透过破旧的雕满古老花纹的砖石缝隙从穹顶洒下,落在在了赌场一侧被斗篷罩着的巨大而神秘的神像上,象征着这里曾经是一所神圣的教堂。
神像有数十米高,几l乎要顶到天花板,雕像身后的有着一面巨大圆形的彩色玻璃,彩色的影子斑驳地映在雕像两侧,看上去破碎又庄严。
祂站在那里,静静地凝视着赌场内因欲望而露出丑恶的狞笑的赌徒们,以及赌场半空中那个的巨大的磁悬浮机械笼子。
笼子悬浮在赌场的半空,高约两米、平面面积占了赌场的一半,里面关着大约一百人左右。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正常健康的人、也有身上还吊着因感染儿多出来的各种各样器官或肿瘤的修道士。
他们穿着统一的白色长袍,或站或蹲的在笼子的各个角落,用那绝望到只剩下欲望地双眼贪婪又急切地看着大厅中坐在赌桌前的人们,嘴里不断的喃喃祷告或低声咒骂着:
“我可以的……我刚刚只差一点点就可以翻盘了……”
“一定是对面那家伙的牌有问题!”
“押大啊!押选大啊!我怎么会押小呢?”
“一点点……我只差一点点……就真的只差一点点……”
“神……至高无上的神,请您最后眷顾您的信徒一次……”
“……”
在这群近乎疯癫的人中,角落里的一个穿着白色长袍、扒着笼子的铁栏杆和数据化墙壁的橙发少年喊的内容显得非常格格不入:
“放我们出去——!”
“你们不能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没有参加你们的赌局!”
“你们这样做严重违反联邦法律,是会遭到联邦法庭的公诉的!”
少年喊得非常努力,但是很遗憾不管是笼子里还是地面的人来人往的赌场,都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仿佛没人听得见他说话似的。
但,少年并不气馁,他刚还要继续喊便被角落里一个低沉地声音道:
“行了!年轻人,没用的。”
少年一回头,看清了坐在角落里的人脸,那是一个皮肤呈古铜色、身体高大强壮、满脸肿瘤的中年男人。
看样子应该是正在经历异变期的“修道士”。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男人胸口起伏频率很大,像是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痛楚非常努力地呼吸着。
他看着面前的愣头青一样的少年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想要从这里出去,必须得走上赌桌成为最后的赢家。”
少年连忙道:“我们愿意参与赌局,怎么样才能放我们出去?”
“放你们出去?”男人嘲讽地笑出了声。
男人开口解释道:“进到这
个笼子的人都是被榨干了最后一丝社会价值的人,除了你的器官与骨架,你在整个联盟已经不存在一分钱的价值了,没有金钱价值便没有筹码,也就没有进入赌局的资格。”
闻言,少年愣住了。
男人大口大口喘着气,轻笑道:“年轻人!省省力气吧!不如学学你身边的那几l个同伴,不得不说他们是我见过的进到这个笼子里最淡定的人。”
只见少年身侧,四个穿着白色长袍的漂亮的年轻人正围坐在一张小小的圆桌前,一边喝红茶一边聊着天:
“今天的红茶来自联盟仅剩下的那片自然茶园,方糖没有了,但是我多加了牛奶。”宗楚脸上挂着绅士又温柔的笑容。
“谢谢!有牛奶就很不错了!宗楚先生,身为一名管家您真的优秀得非常难得。”林茸夸赞道。
“这装潢实在一般,怪不得营业额不如我们。”林簇翘着腿、端着红茶杯悠哉悠哉地说道。
“是啊!服务员的态度也不行!啧啧!”胡落胳膊撑在桌子上,一只手捧着脸,看着下面赌场内的场景直摇头。
见斐森回头,林簇还向他招了招手:“快坐下来休息休息,喝点茶润润嗓子。”
斐森:“……”
见此,男人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感叹道:“啧啧!年轻人心态真好啊!”
斐森走到林簇身边,焦急道:“满哥……”
他刚一开口,就被林簇抬手打断了:“年轻人不要太浮躁!”
“可是……”斐森想说什么,面前林簇的态度却让他拿不准主意。
不要太浮躁?
他们现在被人关进了这个奇怪的笼子里,不知道要遭受怎么样的对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还是对方打算永远不放他们出去了!
这样的情况,可以让人冷静到坐下来品茶吗?!
但是……面前这四个人似乎都可以?
为什么??
斐森感到了迷茫。
“行了!你看看你胡落哥!男人都被人带走了,不还是在喝茶吗?坐下来咱们从长计议。”林簇呷了一口加奶的红茶,轻笑着劝导着。
胡落瞬间向林簇竖起了一根中指,表示友好。
他不忘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