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这样有勇有谋、进可攻退可守的人在这里,我才放心。”
陈献抓了抓头:“您这口灿莲花的,自然是不叫人反驳了。我才调回京畿巡检司几天,就被你抓了壮丁了?”
“放心,”俞星臣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我会尽快再找合适的人接替你,只是如今危难之时,你是临危受命,你把沁州的事情撕撸的干净明白,我就算再找个不如你的人去接替,也容易些。”
“那我顶这个差事,得顶多长时间?”
“快的话,两三个月,慢的话……最迟一年吧。”
“那我、只能从命了?”
俞星臣却又看着陈献,意味深长地说道:“十九,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在这里,未必是一件坏事。”
“是是是。”陈献叹气:“我都听您的。谁叫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俞星臣听着“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仰头笑了两声。
夜雨自天空洒落,比前些夜晚的诡谲凄冷不同,多了几分闲适自在。
南院卧房。
薛放盘膝在榻上运功调息。
杨仪坐在窗下桌前,一边思忖,一边慢慢地写东西。
这几天她里外奔走,对于留在县衙的几个重伤者的情形心中烂熟,虽说他们的伤势已经安稳,但如今要走了,她还有点不放心。
就把如何看护、用药,等等心得想法儿写出来,又多写了几个应急的单方。
写完了之后,已经差不多一个时辰,外头夜色如墨。
杨仪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腰,慢慢起身。
回头看薛放,他仍盘膝坐着,这个时候,他却是极有定力的。
杨仪一笑,拿着方子出门,要交给屠竹,让他明日早些送过去。
不料才走到厢房外,便听到里头小甘跟屠竹又在嘀嘀咕咕。
屠竹叹气:“你说十七爷的手到底是怎么样?看着倒也没有大碍,为什么总不能动呢。”
杨仪脚步一顿,往前靠近站在檐下,避开夜雨。
只听小甘道:“我看,十七爷的手臂是没有事的,应该是不知什么样的原因。”
屠竹忙道:“姐姐跟着仪姑娘学医术,看法也都高明了,那既然不是手臂如何,又是什么原因?”
小甘被他夸奖,抿嘴一笑,道:“究竟什么原因我可想不到,不过……”
她摸了摸下颌,突发奇想:“十七爷的手能动的时候……正好儿、是姑娘跟他说话的时候,难不成,是因为姑娘那话的缘故?”
屠竹觉着不可思议:“难道三言两语,就能让本来不能动的手都动了?”
“本来不能动的嘛……”小甘眼珠转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嗤地笑了出来。
屠竹疑惑:“姐姐笑什么?”
小甘捂着嘴:“我原先也觉着不可能,但是现在想想……哈哈,还真的是可能的呢。”
屠竹呆呆地望着她,甚是无辜单纯的神色。
小甘最喜欢他这样温温吞吞又简单认真的样子,自顾自咳嗽了两声,不敢多说,免得教坏他。
谁知屠竹见小甘笑的明灿,便靠近了些:“到底怎么可能呢?”
小甘道:“总之……我可不告诉你。”
屠竹拉住她的手:“好姐姐,你教给我吧,我也能明白些。”
小甘低低道:“不许再问了,再问……我要生气了。”
虽是这么说,声音却甜丝丝的。
两个人咬耳朵似的说着,冷不防杨仪站在门口,听了个正着。
杨仪本要等他们告一段落,再进去。
待听了这些话,又觉着是这个情形,却不便打扰。
于是又放轻了脚步返回。
她因为担心雨把写得字打湿了,便只顾俯身挡着,冷不防自己的头发跟脊背都落了冰冷的雨点,上了台阶,奋力抖了抖。
迈步进门,心里兀自寻思着小甘的话,只觉着眼前隔着一层纱,似懂非懂。
她只顾出神,连薛放已经躺倒了都没发现。
自顾自走到桌边,把那卷字纸放下:“不能动……可能?”
殊不知薛放其实听见她出门,生怕她离了自己,可听到脚步声在厢房门口停了,才放心。
又见她进门,他就故意躺倒,想引她过来查看。
谁知等了半晌不见人靠前,他疑惑地睁开眼睛,却见杨仪又坐回了那张桌前。
先前薛放本来都调息好了,只是因为见她奋笔疾书,不容打扰的样子,他才勉强按捺,索性多运了两遍,如今见她又坐下,实在忍不住,便咳嗽了声。
杨仪起初竟没听见,薛放连连咳了两声,杨仪才蓦地醒悟。
回头见他倒下,杨仪起身:“怎么了?”
薛放爬起来,望着她鬓边还带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