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7点,亚瑟带着古丽哈娜准时赴约,还带来了一瓶陈年红酒,穿着并不隆重,看起来就像参加家宴一般自然。
除了他们,马维还叫来了丹尼尔,都是堂姐弟,相处起来也没太多拘谨,莱文与海莲娜姗姗来迟,是最后一个到的。
餐桌上,马维主动给众人分餐,这是主人的礼节,也象征客人的重要性。
这么多客人,如何分一整只母鸡是门不小的学问,尤其是两位国王在场的情况下,鸡就代表了权力。
在众人的注视中,马维抽出一把短刀,用餐布仔细擦拭。
“这把刀,是我在当皇家海军时使用的,它跟了我许久,虽然不贵重,但我非常喜欢。”
刀刃锋利,在餐叉的辅助下,轻而易举的切开鸡肉,马维先切下了一只鸡腿,熟练地进行分割,很快就将上面的肉剔了下来,骨肉分离。
不止是鸡腿,马维将整只鸡拆解,用自己多年练就的刀叉技巧,一点点剔下肉丝,煮了一个多小时的鸡肉早已软烂,稍一用力肉便脱骨,没一会儿,一只鸡就被拆解完毕。
肉,全都混合在一起,分不出腿肉还是胸肉,放到秤上衡量后,放进两个盘子,同时端给卡捷琳娜和亚瑟。
“我已经给他们送去了请柬,邀请政商界人士参加明晚的宴会.今晚是家宴,不该说这些事情的。”
笑了笑,马维换了个话题,开始讲起自己在海上航行时的见闻趣事,原本略显沉重的餐桌气氛也终于变得活跃起来,一直持续到10点,亚瑟才带着古丽哈娜离去。
“陛下,你不去公馆吗?”
望着面色酡红,醉醺醺的卡捷琳娜,马维看了眼博德利诺夫,发现他毫无反应。
依靠在沙发上的卡捷琳娜没有回答,仿佛已经睡过去了,博德利诺夫见状说道:“神父,陛下这些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让陛下在您这里留宿吧。”
“你就不怕会有流言蜚语吗?”
博德利诺夫闻言笑道:“神父,您将陛下视作一个女人吗?”
马维皱了下眉头:“难道你不是?”
“我想陛下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开心的。”博德利诺夫说:“世人都将她看做一位国王,不敢靠近,唯独神父你,没有世俗的成见。”
马维认识卡捷琳娜不久便认识了博德利诺夫,当时真理教会刚刚崭露头角,要论熟稔程度,博德利诺夫跟马维也算老熟人了,双方之间的交流不多,但认识时间够久。
也是仗着这一重关系,有些话题,博德利诺夫能够说出口而其他人不行。
博德利诺夫的暗示马维当然听了出来,亦或者说,卡捷琳娜的一些心思他都清楚,但他不能接受。
无关个人情感,从教会角度出发,他不能与卡捷琳娜发生除国王——教皇以外的其他关系。
那简直是灾难!
真理教会能够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付出了无数牺牲,流了无数鲜血,马维怎会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努力付诸东流呢?
毫不夸张的说,马维娶芙蕾雅的概率都比娶卡捷琳娜的概率高!
政教合一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马维装作没有听懂博德利诺夫的暗示,没有同意卡捷琳娜留宿,但也没有拒绝,只是拿起外套说道:“我去对面的酒馆坐一坐。”
“可是神父您不喝酒。”
握住门把的手掌一顿,马维头也不回的说:“是啊,我不喝酒。”
这是马维第二次走进脏鸭子酒馆,上一次还是为了打探餐厅老板的情报,酒馆老板看到他一脸震惊,谁都知道教皇不喝酒,酒馆应该与他无缘才对!
马维只要了一杯苏打汽水,坐到靠窗的位置,凝视着风雪中的街道。
过了约莫十几分钟,杂货铺大门敞开了,博德利诺夫喊来马车,打开车门,披着黑袄的卡捷琳娜坐上车,缓缓驶离了花街。
“教皇,您这是.”酒馆老板很好奇马维突然光顾的原因,纠结着询问。
“闲着无聊,来坐一坐。”
马维没有太多开心的表情,腰杆挺得笔直,目视卡捷琳娜离开的方向,掏出几枚硬币放到桌上。
“给大家再上一轮酒吧,我请客。”
原本就因教皇到来而热闹非凡的酒馆掀起一阵欢呼,被教皇请客一辈子都遇不到一次,这可是酒后吹牛的谈资!
白雪覆盖的街道冷冷清清,就连窗户缝隙也堆积了一些雪花,室内温暖如春,壁炉里的火烧的更旺了,悠扬的口风琴声响起,每个人都是面红耳赤,马维眺望窗外,玻璃倒映出他毫无表情的脸庞。
“你说这是何必呢?”
杂货铺内,莱文摇头叹息,他多么希望马维能找到自己的心上人,组建家庭.
可丹尼尔却朝他翻了个白眼,鄙夷道:“跟在老师身旁这么久,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你懂?”
“我当然懂。”丹尼尔深吸口气:“我不仅懂,还能理解老师。”
莱文摇了摇头:“我是觉得Boss有时想太多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订婚了。”
丹尼尔突然说:“两个月前,我父亲给我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