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有动腿,那个东西就发出尖锐怪异的叫声,突然不见了踪影。
卧室的灯一闪一闪的,外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雷声,不过一瞬间,噼里啪啦的雨滴打在了窗户上。
霍泽南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的一个雨天,苏瑾站在她面前,意气风发的说要去f国进修,她会很快回来,等她回来,就举行婚礼,他们再也不分开。
那个时候父亲突然去世,奶奶突然病倒,母亲流连于外面的情人,整个霍家的重担压在他身上,他很累,问苏瑾能不能不走,但苏瑾说,她爱他,但她不会因为这份爱,放弃自己的梦想。
后来,被苏瑾资助的学生微微来京市求学,住在了苏瑾名下的一处公寓中,那天夜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喝醉了,回到了那间公寓,将在浴室洗澡的微微认成了苏瑾。
那一夜,仿佛也下了那么大的雨。
霍泽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他浑浑噩噩的,眼前浮现的只有往事,直到无法呼吸,他才发现自己的脖颈被又粗又硬的头发缠住,双脚陷入了一片泥泞的血红之中。
那温热感,让他想到了苏瑾死的时候,满地的血。
还有一个没有头的男孩,站在不远处,将脑袋拍向他,脑袋锤向他的脸,又返回男孩的手上。
疼痛中,视线模糊中,他看到了男孩肩膀上站着的小猫,琥珀色的眼睛,像极了经常伏在苏棠膝头的小猫。
他记得苏瑾曾经送给苏棠一只猫,苏棠很珍惜,后来苏瑾去世,他娶了微微,苏棠怀恨在心,利用那只猫害微微,微微早产生下了厉庭,也因此,厉庭的身体弱了许多,养到现在,每到换季,都会大病一场。
“老公,老公?”霍泽南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呼唤他,但奈何自己喉咙被扼住,腹部也疼痛不止,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脚下的温热触感越发明显,就在霍泽南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眼前猛的一亮,她看到了妻子担忧的眼神。
“老公,你怎么了?”邵微微担忧的问道。
她刚刚在浴室,看到浴缸里又出现了黑黑长长的头发,一时害怕,就随意清洗了一下便出来。
谁知道出来后,就看到丈夫直愣愣的靠在墙边,面色青灰,神情痛苦,邵微微慌极了。
但丈夫怎么也叫不醒,电话拨不出去,门大不开,几个孩子不在家,佣人们可能也已经休息了。
邵微微害怕极了,眼里蓄满了泪,幸好丈夫睁开了眼睛。
“微微,外面,是下雨了吗?”霍泽南看到妻子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将她腮上的泪珠抚去,想安慰她,自己没有事,却不妨开口就是问外面有没有下雨。
霍泽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个,他想到简家,又想到妻子最近的不安眠,目光凝了凝,在妻子说外面不曾下雨,也没有雷声的时候,轻声道:“天也晚了,明日不是还有许多事情做,快睡吧。”
邵微微被丈夫哄着,加上也不想再提起来苏瑾,就这么睡了过去。
等妻子睡着,霍泽南出了房间,去到书房打电话,让人帮他查苏棠。
从苏棠嫁去江城叶家,二十三年,事无巨细,他都要知道。
他是知道苏瑾苏棠两姐妹的关系是多么好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即使后面苏棠仿佛知错了,他也没有想让妻子亲近她。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苏棠那张面容下,藏着什么恶毒的心思。
也是她这几年太安静,让自己一时忘记了,她曾经给妻子带来的伤害。
霍泽南交代完事情,看着手腕上的青紫,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骨碎般的疼痛。
想到刚刚那似梦非梦的经历,霍泽南猛的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想起来苏瑾太多次了。
也同苏棠有了太多的交集。
女儿居然在江城叶家养了那么多年,这二十年来,女儿也不是没有来过京市,但她们居然从来没有遇见过。
而且女儿同妻子生的那么像,苏棠日日看着,竟然就没有察觉吗?
似乎也是叶家找回亲生女儿,将阮阮赶出家门的时间段,妻子接连恶梦,睡不安稳。
如果说一切同苏棠没有什么干系,他是不信的。
但如果真同苏棠有关,想起来叶家,霍泽南也觉得难缠。
叶家本家在江城南屏镇,也颇有名望,简家主似乎每年有几个月,也会去那个小镇住一段时间。
当年也是苏棠嫁了叶家后,一向不关心他们几家如何内斗的简家主特地派人叫他停。
若不是有简家主的吩咐,他是不想让伤害了妻子的人过的那么快活的。
霍泽恩思索着苏棠的事,觉得如果女儿的丢失和妻子的噩梦真同她有关,他不会善罢甘休,即使简家主出面也不行。
他想,叶家大概也不会为了一个苏棠,得罪他们霍家。
想当然的霍泽南没有想到,虽然他霍家是顶级豪门,但叶家富贵了那么多年,从民国时期传承至今,产业遍布全球,也不比他霍家差多少,怎么可能任由他欺负呢?
邵微微不知道自己睡着后丈夫又出去了,她又做梦了,梦到了自己十八岁之前的人生。
十八岁之前的她居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