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骂声的邻居们,也是稀了奇。
纷纷跑外面来看,尤其一些好事的妇女们,连手中的家伙什都忘了放下。
这一天谁家不是乐乐呵呵准备过年的事,怎么还能骂人呢。
后院里,许大茂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两口子的叫骂声被外面听的那是清清楚楚。
许大茂高声嚷道:“娄小娥,我说了今年回我爸妈家过年,听见了没,别让我再重复一遍。”
娄小娥也不甘示弱道:“那我再说一遍,许大茂,我不去,咱俩各回各家。”
许大茂火力全开:“谁家媳妇做成你这样的,过年不回婆家,你也不怕背后被人戳脊梁骨,讨了你做媳妇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许大茂,去年伱怎么不是这个说法,前年怎么不说,以前为什么不说,今年我家是哪里不趁你的意了,让你这么作践我。”娄小娥听到他这么说,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月来,丈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从以前的尽心呵护变成了没完没了的挑刺。
稍有不对,就是一通指责,甚至有的时候娄小娥根本就不知道哪做错了。
就像这次回娘家过年,她又不是
今年倒好,不同意就算了,还口出恶言,变成娶她倒了八辈子霉。
夫妻俩的争执,在娄小娥看来是她受了委屈。
可在外面听到他们吵架内容的邻居看来,绝大多数还是认为娄小娥没尽到做媳妇的义务。
她们一边羡慕娄小娥能在过年回娘家当娇客,却并不妨碍她们指手划脚的说娄小娥不是个好媳妇。
而这种效果就是许大茂要的,否则夫妻俩之间的事,他又何必嚷着嗓门,恨不得全院都能听见。
促使他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对娄家的不满。
不满他这么多年对待娄家做低伏小,娄父仍是对他哪哪都瞧不上。
不满娄父明明答应他会惩罚何雨柱,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解释。
不满娄父对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帮扶,对于他的困境置若罔闻。
没错,工作的事成了压倒许大茂从惧到恨娄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宣传科规划好明年的宣传计划,计划里多了一个外宣组长的位置,统管宣传科在外人员的工作安排,虽然这个只是有权无级,可在许大茂看来,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很好的跳板,先做管理工作,有了管理经验,后面再伺机跳成真正干部级。
许大茂自己先找了科长,求情送礼都没落下个准话,他不得已又去找了娄父,希望以娄父的关系,帮他去打通一下。
没想到,却被娄父当场拒绝,拒绝了不说,还对他一顿教育,话里话外都是他不走正道。
没有真本事,还想往上爬,就算侥幸爬上去,也得摔下来没个好下场。
许大茂平日里就是在娄父面前再怂包,对于这样明晃晃的看低也忍不下去了。
虽然没有直接发脾气,也是当场落下了脸没个好脸色。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暗恻恻的,只敢在心里想。
现在他对娄家的不满已经实施了实质行动,而离他最近的娄家人就是娄小娥。
首当期冲就要面对他的怒火下的种种行为。
“我作践你,咱俩到底谁作践谁?嫁给我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下,在家油瓶倒了也不扶,一年365天,你在家呆过几天,婆家怎么你了,过年就非得回娘家过,这说出去到哪去评理,也没人说我许大茂个不字。”
许大茂是会说话的,句句拿捏着娄小娥的命门,嗓门吊着一句比一句高,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娄小娥是个不称职的媳妇。
而许家门外的邻居们,多数反应也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话里话外都是对娄小娥的批判。
李家兄妹几个揣着瓜子,倚在自家门边听着许家的热闹,当作听戏似的。
还真别说,就许大茂用他那放映电影练出来的播音腔,讲话阴阳顿挫的,现场的氛围确实被他给炒起来了。
“许大茂,你混蛋,生不出来是我一个人的事吗,你一个月在家才呆几天。”被说到痛处,娄小娥的声音也开始尖利起来。
不过她还是比较单纯,到目前为止还认为两个人没有孩子,是因为聚少离多的原因。
这其中也有娄母拿自己的经验做例子,娄母就是嫁给娄父后三四年,才有了娄小娥。
所以娄小娥根本就没想过是其中一人的身体有问题。
许大茂继续重拳出击。
“我是在家呆的时间不算多,可你也不看看咱俩结婚几年了,娄小娥,我告诉你,你就是占了你女人的壳子罢了,生不了孩子的假女人,以后少他妈的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就看我捶不捶你。”
他这一句话何止说痛了娄小娥,就连坐在老太太家门前的一大妈,也没能幸免。
老太太感觉到了她的僵硬,安抚着拍了拍一大妈的手,让她别往心里去。
这个时候没孩子的女人就是这样,时常被人瞧不起,大家通常也不会往男的这方面想,觉得是男人的问题。
一大妈回了个苦涩的笑,她都已经习惯了。
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