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鸣望了过去,那边赖喜昌道:“首长,田丫招了。”
他喘了一口气,觉得有点渴,那边小王给他倒上了一杯水,赖喜昌说了一声谢谢,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往下道:“原来,早在我们出发之前,范老太见到了一个人,那人具体询问了我们的行踪,又要求她把我们带到了那处山洞。”
顾长鸣道:“他们又是如何知道,我们会去重庆?”
只有知道他们要去重庆,才能够联系上范老太,然后敲定准确的出发时间,再推算出到达的时间。
但问题,他们并不是坐常规的交通工具,而是坐的专机,直接到的那山头,中间都不需要转车,也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
这些不是范老太能够理解的,想问自然也问不出来。
赖喜昌这边,审讯出来的,也就只有这些信息,再多的也审不出来了。也不知道是范老太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顾长鸣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可以想象,他们中间肯定是有叛徒的,但到底是谁泄了密?
他望向小王,又望向赖喜昌。
小王这边,他自然是百分之百信任的,那就剩下了赖喜昌了。
只有他是陌生人,却是一定要加入队伍中的。
用意何在,当时他只认为他是讨好自己,那如果不是呢?
如果他是泄密的那个人呢?
那么有些事情,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为什么他们这一行,会那么不顺。
顾长鸣的那个眼神,赖喜昌自然看得明明白白。
他是什么人啊?从基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经历过人心的变故,跟多少人打过交道。
他一早说了,自己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纯粹的坏人。
他看懂了顾长鸣望过来的眼神,他举着手道:“顾首长,我发誓,这事不是我泄密的。”
见顾长鸣沉着脸没有说话,他心里一沉,发誓道:“顾首长,如果这事是我泄密的,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顾长鸣依然不为所动。
赖喜昌心慢慢地沉了下去,也知道对于在死人堆里出来的顾首长而言,誓言或许并不能代表什么。
信则有,不信则无。
对于相信的人来说,这誓言很重。对于不信的人,这就跟放个屁没什么区别。
而顾长鸣正好是那类不信的人。
所以,赖喜昌这类誓言并不能打动他的心,除非他能够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并没有泄露。
但这也正好是他拿不出来的。
他急哭了:“顾首长,真不是我干的。”一个大男人,在顾长鸣面前,哭成了泪人,让人没眼看。
顾长鸣道:“行了,别哭了。”
赖喜昌道:“顾首长,真不是我,如果真是我泄密,自己干吗要跟着一起过来?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顾长鸣心一动,赖喜昌这话,倒给了他启发。
但也不能说明,赖喜昌就没有嫌疑。
等赖喜昌走后,顾长鸣给小王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监视赖喜昌,一旦发现他有任何的不对,就行抓捕。
小王得命,想了想,道:“首长,我倒是觉得,赖喜昌不是那个泄密的人。”
顾长鸣问:“怎么说?”
小王笑道:“直觉。”
被顾长鸣抱在腿间的顾宁宁,也连连点头,确实不是赖喜昌,他的身上没有那种恶意。
凡是坏人,身上都会有恶意,对鱼鱼,对爷爷对爸爸的恶意。
他们这一行人中,除了范老太身上有,其他人身上都没有这种恶意。
只有纯纯的善,闻着可香了,鱼鱼最爱吃的。
顾长鸣心一动:直觉?
就直觉这东西,就是最没有理由,但有时候却准得吓人。
他也是一个很相信自己直觉的人。
说实话,不只小王这样认为,就连他也直觉上觉得赖喜昌不是那个泄密的人。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放过任何的人。
他看着小王,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王,你今年三十二岁了吧?”
小王怔了怔,回答:“是的,首长,我三十二岁多了,再过两月就过三十三岁生日了。”
嗯。
顾长鸣沉吟,黄雪梅的侄子三十二岁了,范老太的儿子也三十二。
他看着小王,像是唠家常一般:“当年,你来到我身边的时候,刚刚十六岁,还是个青稚的年龄。”
小王也陷入了回忆:“是啊,那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懂,是首长你一手教会了我,后来又送我进了特种部队,我在那里呆了八年。八年后,我又回到了首长的身边,一直到现在。”
岁月是把杀猪刀,又似乎什么也不会留下。
小王的脸上依然还挂着当年那抹笑容,似乎没有因为时间的改变,而有所改变。
他还是那个质朴的少年,一心一意只有首长的少年。
顾长鸣又道:“小王,我记得你是孤儿,被军队的育婴堂收养的,对吗?”
小王道:“我爸当年牺牲后,我才还没三岁,在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