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步广里。
刘辩的车架稍稍绕了一下路,尊师重道,没毛病。
他下车告别:“蔡师,昭姬”
话还没说完,却听到边上的呼喊声,原来是羽林郎官发现有人在远处窥探车驾。
羽林郎官正要去看看什么情况,蔡邕朝那边看了眼,忙说道:“此人给我投递过文章,并非歹人。”
刘辩见状,问道:“这些人不怕引来蔡师厌恶吗?”
蔡琰忍不住抱怨道:“父亲起初不会拒绝来客拜会交流诗书经学,如今这些人见父亲好说话,虽然称不上有失礼的地方,但未免有些锲而不舍。”
合着就是欺负老实人呗。
蔡邕道:“这些人也未有什么逾矩之举,也未尝没有报国之心,待到殿下的太子宫属官尘埃落定,此处自然就恢复成往日情况了。”
刘辩:“”
如此,刘辩也就没说什么。
告别回到车上后,郭胜问道:“殿下,是否要为蔡大夫驱赶这些人?”
刘辩道:“不能强行驱赶,亦不可行跋扈之事。”
“自是不敢损害殿下声誉。”郭胜保证道。
“你准备如何做?”
郭胜立马说出了他的打算,刘辩听到后诧异地看了郭胜一眼,道:“就按你说的做吧!”
待刘辩车架离开后,在郭胜的交代下,从护卫的羽林郎官中走出几个中郎,找了过去。
“你是何姓名?籍贯何处?什么?谁要对伱不利啊!我看汝头角峥嵘,想要将你引荐给殿下,你岂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郭常侍也是爱才之人,汝等可有投效之心?”
“唉,我原想为你谋一番前程的,却不想你不识好人心!别走啊,你究竟姓甚名谁?”
“你们明天还能来吗?我也会来的!”
回到家中后,蔡邕的夫人上前问起门外是怎么回事,蔡邕便说起刚好遇见刘辩之事。
说完之后,蔡邕却听女儿感叹道“没想到殿下竟然会关注寻常百姓的田亩,知道生民的疾苦。”
蔡邕道:“大约是因为殿下在民间长大吧。”
刘辩入宫前的经历虽不是什么秘密,但也只在一个小圈子里传播,谁敢把皇子养在一个姓史的道人家的事大规模宣扬出去啊。
蔡琰年前来的雒阳,深居简出,以书籍为伴,社交不足,竟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
顿时起了几分好奇之心。
“父亲还记得那十个传自西域的符号吗?”
三月六日,这一整天刘辩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等到拜完宗庙,整个典礼最终结束,刘辩这才意识到,自穿越以来,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他终于坐上了。
按照制度,太子宫的配置其实是个小内朝,尤其是光禄勋下和少府下那些常与皇帝接触的官职,在太子宫中皆有对应的官职。
这样能够保证太子在监国时,有一套太子熟悉的系统,帮助太子更好的处理政事。
皇帝考虑到刘辩不会住在太子宫,若是在太子宫另设一套体系,未来几年太子属官还不知能见太子几面。
考虑到刘辩每天处理政务,干脆以光禄勋丁宫为太子率更令,以少府樊陵为太子家令,以太仆黄琬为太子仆。
自九卿以下如谒者、侍中也是一一对应。
从这点就能看出来,皇帝对刘辩已经是非常信任了。
毕竟有汉一代还没经过南北朝与隋唐的洗礼,父慈子孝的事情发生的还是比较少的。
不过这些也导致了刘辩发现,他当了太子之后,好像和之前的生活没啥变化。
来自河西的军报在刘辩正式成为太子之后才到。
盖勋轮番进攻、袭扰,取得了不小的战果,虽未能攻破敌营,但已经使得白波贼军心动荡。
后与董卓合力,大有斩获。
白波贼郭太被物理消灭,只有一部分贼人跟随休屠各部逃窜,这本是一件极大的好事,但
与这份战报一起来的还有一份。
东部鲜卑入寇,太原郡都有了鲜卑人的踪迹。
鲜卑是如今草原上的霸主,在北匈奴离开之后,原本活跃在燕山北的鲜卑迅速占领了空出来的漠南漠北地区。而漠南西边的阴山,紧靠五原云中二郡。
当初北匈奴西迁,投靠汉室的北匈奴部众人数快要比上内附南匈奴了。二者虽都被安置在并州,但汉室不会允许南北匈奴两部合一。
在种种原因之下,后投降的北匈奴部众掀起了叛乱,最终离开并州返回了漠南漠北。
对此,南匈奴人自然是不满的,他们不仅想吞并北匈奴,还想回到漠南漠北。但失去一个边境屏障,同时还会增加一个边患,这种事朝堂当然也不会干。
后来,这些残余的北匈奴部众并入鲜卑,原本就在膨胀的鲜卑势力再度大涨。
这些部众中后来出了一个很有名的姓氏宇文。
这时鲜卑其组织涣散,号令不一,其对于汉室的威胁还不算大。
但桓帝时,鲜卑各部推选出了一个首领,檀石槐。
此人在时,效仿匈奴人的社会结构,将鲜卑人分为东、中、西三部,他自领中部,居于代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