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和董太后的战斗很是激烈。
对于何皇后来说,刘辩称得上是她的逆鳞,无理尚要争上三分,更别提她现在还占着理。
董太后也不是被吓大的,输人不输阵,根本不愿意让步。
十常侍们同往常一样,在董太后和何皇后注意到他们时才会分别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且只在明面争上一争,暗地里保持着中立。
随后故事的发展开始像往常一样,永乐宫与长秋宫的争吵分不出胜负,而在皇宫之中,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出裁决。
灵帝的头都要大了,过去,何皇后虽然也会和董太后争执,但董太后毕竟是灵帝的亲生母亲,最后往往会是何皇后退让。
但这次,灵帝瞧着何皇后的架势,哪里有退让的意思。
灵帝和稀泥般的各打五十大板,趁着双方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出了皇宫跑到西园散心去了。
来到西园的灵帝心中纠结于太子的人选,这几个月,刘辩的表现他全都看在眼中,平心而论,在灵帝心中,刘辩是够格做他的太子的。而他也逐渐开始尝试让刘辩接触具体的政务。
但今日,董太后与何皇后的冲突再次引出了他埋在心中的隐忧。
晚上,灵帝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在张让的陪同下借着烛光逛了半个时辰的园林才有困意。
夜里,灵帝梦见了桓帝,听到桓帝怒斥责备他“勃海王刘悝已经被贬了,但后来却又受诛而死。现在刘悝在天上哭诉他的冤屈,皇天上帝震怒,你的罪孽已经难于挽救。”
第二天,西园一早就传了太医,灵帝病了。
既是风寒,也是心病。
其实,灵帝从未见过桓帝,所谓梦见,只是日有所思罢了。
渤海王刘悝是桓帝的弟弟,桓帝时,刘悝曾经被告谋反,因而被贬,还失去了皇位继承权。桓帝死后留下遗诏才恢复了刘悝的渤海王,若非如此,其实皇帝是轮不到灵帝刘宏来做的。
灵帝登基后的第五年,中常侍王甫告诉灵帝刘悝密谋造反,于是灵帝亲自下诏逮捕刘悝。
其实灵帝并不知道刘悝究竟有没有谋反,但最后的结果是刘悝及其全家都死在了狱中。
刘协的母亲王美人的死给灵帝敲响了警钟,以何皇后的狠毒,他很一直担心将来一旦以刘辩为太子,会出现兄弟阋于墙的境况,到时候刘协会重蹈渤海王刘悝的覆辙。甚至于,灵帝最恐惧的是,一旦他身有不测,董太后只怕也
当刘辩从张让口中得知灵帝病了时已经是下午了,当时他正在东观读书。
张让带来了去西园的车驾,这倒没什么,让刘辩惊讶的是,车里还坐着刘协。
张让说:“陛下本来不愿意让两位殿下去西园。只是如今永乐宫与长秋宫都正在气头上,陛下又感了风寒,不好调节两宫恩怨,只能由二位殿下各自去安抚了。晚些时候到西园,切记不可到陛下榻前,以免过了病气。”
说完,张让向赶车的小黄门交待一声,就出了马车,带着随侍的郭直去坐了另一辆车,只留下刘辩与刘协二人。
刘协少而聪慧,虽然才七虚岁,但他已经能隐约明白永乐宫与长秋宫关系不佳的原因。他一脸怯生生地看着刘辩,好似刘辩会对他不利一样。
刘辩也觉得彼此的关系有点尴尬,他入宫四五个月,与刘协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更是前所未有。
他不知道说啥,也懒得去拉近关系,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一路无话,待到西园灵帝的寝宫,刘辩与刘协果然只能隔着纱帐同灵帝说话。
灵帝先是交待了他们回去后要好好同何皇后或董太后说清楚,他的病需要静养,就不用太后和皇后亲自来看了;再劝劝太后与皇后别再互相怄气。
刘辩试探性地询问灵帝表示他愿意留下侍疾,被灵帝直接拒绝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辩多说了这句话,在灵帝感到疲惫让刘辩与刘协离开时,灵帝告诉刘辩,他安排了张温、卢植、皇甫嵩等人在朝堂商议平凉州策,刘辩明日可以去听一听。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刘辩与刘协同乘一车,半路上,刘协没忍住问道:“兄长,父皇说的平凉州策是很有意思的事吗?”
刘辩睁开眼,看着刘协抑制不住的好奇心,想了想还是回答道:“不是很有意思,但很重要,涉及到很多很多人,需要谨慎对待。”
“我听阿叔告诉我,祖母生气也是因为凉州,是和父皇说的平凉州策有关吗?”
“是啊,如果有了那笔钱,可以救下很多人。”
“噢,那我明白了,我回去一定好好劝劝祖母!”
“兄长,我发现了!”
“发现什么?”
“你和阿叔说的不一样,你没阿叔说的那么坏。”
刘辩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伱阿叔的这儿有点毛病,以后他说的话你别全当真听就行,不然你会和他一样笨的。”
回到南宫,刘辩下车时见驾车的小黄门身材雄壮,好奇地问道:“我此前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在刘辩的印象中,赶车可不是小黄门该干的活。
“回殿下,臣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