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导皱着眉,他心动啊。
天知道他多想把姜乐依留下来,尤其在受了苏冉带资进组的气以后,更加想念上进肯努力的姜乐依。
只是薄总说了,这次投资是因为苏冉,她想要什么就按照她说的去做。
虽然娱乐圈不乏有金主捧女明星的,但是这个薄晏还是头一次这么捧一个人。
“可是薄总他……”
姜南书看他这犹豫不决的样子,知道他顾虑的是什么。
没忍住笑了一声:“温导,你也是个老导演了,你的剧哪部成绩差了?不投资你才是他们的损失,就算失去了薄家,京圈这么多豪门,没人会嫌钱多的,而且……”姜南书微微眯眼:“我赌薄晏不会撤资,因为苏冉需要这部戏。”
温导叹了一口气,他个人倒是不怕什么,只是他钻研艺术这么多年,也害怕薄晏一声令下资本们都不投资他的剧。
但姜南书说的没错,人才跟努力不应该被埋没,他应该给姜乐依一个机会。
于是郑重点头:“我答应你,就算被撤资也无所谓,我会重新拉人投资,这部剧我筹备了三年,无论如何都要拍下去。”
然后对着姜南书道:“一定要来啊,别放我鸽子。”
不就是个武术指导,画几幅画,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姜南书捣着脑袋,温导心满意足的离开。
他先钟楷一步抢到了人,嗯,挺爽的。
许兮抱着一捧向日葵兴冲冲的跑来:“姜姜,恭喜你演出顺利,那个表演真的好好看,我好喜欢。”
向日葵束被塞在姜南书的手上,她抬头对上许兮的小脸跟徐星晚无奈的表情。
嘴边的笑容清浅:“谢谢你们,这是我人生中
许兮笑得灿烂:“跟我们客气什么,对了……”她眼睛里有些迷茫:“姜姜,刚刚那个姓钟的什么院长把你画的画拿走了,校长还恭恭敬敬的送他走,他真是那什么华国书法协会的院长?怎么会屈尊来参加这个晚会?”
姜南书耸了耸肩:“不认识,也许跟温老头认识吧?”
许兮:“……”
人家大导演怎么到你嘴里就一口一个老头了。
徐星晚嘴边带着笑意:“你的演出真的很出人意料,也让我对你有了全新的认知,外面的人都忙着打听你呢,苏冉的演出都没空看了。”
姜南书早就猜到了。
所以她的节目特意要求排在苏冉的前面,只要她足够吸引眼球就能把温导引走,至于苏冉要表演的节目,温导自然没时间看咯。
她目光转向徐星晚,龇着一口大白牙笑:“我刚刚听温导说苏冉是带资进组的,投资人是薄晏,你哥对谁都这么大方吗?”
徐星晚的笑瞬间退却,她从来不关心薄晏工作上的事,因为她讨厌他。
但在听到他这么大力捧另外一个女人的时候,胃里翻涌着恶心。
她绷着一张脸:“他不是我哥,我跟他没关系,我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
说完,似乎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就先走了。
许兮目露担忧:“晚晚她怎么了?她哥哥不是放她回来读书了吗?”
姜南书作为拥有知道剧情金手指特权的人,此时捧着瓜上蹿下跳还无法诉说,整一个挺难受的。
她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没事,不用管她,等会儿她哥要来接她回家了。”
就薄晏这反派的控制欲,徐星晚想离开的京城几率为零。
但是这条剧情跟她半毛钱关系没有。
姜南书眯着眼睛笑,她只是想知道薄晏会在妹妹跟苏冉之间选谁。
场中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姜南书听见这熟悉的音律愣了一下。
许兮惊喜的看过去:“哇,是《koorebi》,这首曲子超级治愈的。”
“姜姜。”许兮回头:“是陆清衍弹的,他的钢琴造诣真的很厉害。”
姜南书走上前,她有很多年没有听过这首曲子了。
自从周言叙死后,就再也没有听过。
她站在树底下,月光从叶隙间铺洒在她的身上,她这个位置能很好的看见舞台上的情况。
陆清衍黑发微垂着晃动,白衬衣柔和了他清冷的气质,看上去很温柔,他的手指在琴键上弹出优美的音符,很温柔治愈的一首歌,就连名字也很治愈。
叶隙间洒落的阳光。
姜南书不自觉地又想到了周言叙。
那是她被救下,住进大别墅的
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俊逸的侧脸上,他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得柔和,连带着那白净的五官都变得模糊:“阳光好暖和,能治愈一切没有愈合的伤口,小南南不要再害怕过往,以后哥哥就是你唯一的家人了,让所有的伤痛都远离你。”
她从出生就未享受过家人的疼爱,但这个才把她接进家门
她当真了,本溢满绝望的眸子再次充满了希望。
才八岁的她
那年周言叙二十二岁。
一首曲子弹完。
掌声热烈。
姜南书从束中抽出一朵向日葵,对着许兮道:“又到我上场的时候了,借我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