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里竟然没有王。再怎么后知后觉;人也能发现事情不对头, 何况傅希言本就是没事儿也要无中生有;编出点故事;人。 老鹰敏锐地察觉帐内气氛不对,正要扑翅警告,傅希言已经闪身到驼背人后面, 手轻轻地搭着他;肩膀:“不要出声。” 驼背人浑身一震, 也不知听没听懂,惶急地想要去掏怀里;东西,但是还没碰到衣襟,就被傅希言眼疾手快地点住了穴道。他顺手朝老鹰撒出一把当初在南虞乔装改扮时,以执行任务之名,向地安司要;迷药, 然后在安静;环境里搜索线索。 尽管养着鹰,但帐篷打扫得很干净,干净得不像有人居住。傅希言特意看了看枕头,一根头发都没找着。 有三种可能性: 打扫房间;人很仔细, 都收走了; 蒙兀王是个光头; 蒙兀王根本没在这里睡觉。 考虑到蒙兀人慕强;心里,蒙兀王不在这里睡觉;唯一可能就是他不在营地。 傅希言思绪千里, 各种阴谋论浮现。 他走到驼背人面前, 手正要伸入对方;衣襟,就被裴元瑾随时用桌上;鼻烟壶弹开了。傅希言揉着被弹;位置, 无语道:“我就是想看看他要掏什么。” 裴元瑾扬眉, 随手射出一道剑气, 割断了驼背人;腰带, 长袍散开时, 藏在胸前;东西便兜不住了,直接落在地上。 傅希言在它落地前伸手接住。 半个拳头大;球, 摸着像是金属外壳, 但又感觉很脆, 傅希言不敢用力,只是凑到眼前细看,但被裴元瑾一把拿过去。 傅希言好奇:“这是什么?” “像响雷弹。” “这么大;响雷弹?”傅希言吃惊。响雷弹是诡影组织;特产,当初劫狱时,撒出一大把;威力,令他记忆犹新。要是刚刚让驼背人得逞,驼背人和鹰没了,他们;潜入也会被察觉,完全是自损一千,伤敌一百;做法。 “蒙兀王若掌握着这项技术,何不在攻城时使用?”不等裴元瑾回答,傅希言便自言自语地接下去,“是原材料不够,还是有所顾虑?” 究竟是哪种,或是另外;,他一时也说不好。 丢下昏迷;老鹰和被点了穴不能动弹;驼背认,傅希言和裴元瑾又在蒙兀营地旁若无人地转了转。 营地越靠北,人越少,有些甚至不是士兵,这场景,差不多能用“十室九空”来形容了。傅希言回忆刚到雁门关那会儿,两军正交战,浩浩荡荡;蒙兀大军怎么看也有几万兵力,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傅希言越想心越惊。 他有两世为人;眼界,思想之跳跃无人可及,但前世是学生,缺乏社会阅历,今生是伯府庶子,也没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考虑问题;高度还是受到局限。尤其是遇到裴元瑾后,两人产生变色龙效应,遇事不决一起莽过去,分析眼前往往能天马行空,别出心裁,却很少展望大局。 蒙兀先支持北地兵临榆林镇,又秘密组织大军进攻雁门关……这是赤|裸裸;两国之争。榆林、雁门关,都只是棋盘中;一小块地罢了。蒙兀野心勃勃,又手持响雷弹这样;利器,攻不下雁门关,会做什么? 念头尚未行程,一条完整;北境国境线已经呈现在傅希言;脑海中! * 傅希言今夜;侦查行动守将也知情,他料想对方在城墙上熬夜等自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想要将滚烫;第一手消息传给他,谁知扑了个空,问了人才知道守将刚刚才离开。 他一路找过去,终于在营地门口看到了人。不过除了他和副将之外,还有一张生面孔。 傅希言怕打扰,拉着裴元瑾就想离开,不料副将眼尖,张口便唤了出来,于是便走脱不得了,又掉头回来。 守将介绍了来人,才知是镐京来;羽林卫,姓许名海。 傅希言见他面容微显憔悴,但眼睛湛湛有神,显然身手不俗。 许海见了裴元瑾,眼睛一亮,又道出另一重身份,乃秦岭派弟子,岑报恩;师弟。 守将怕两人寒暄起来,忙插话道:“榆林镇在十二天前被北地攻破了。” 傅希言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许海便将寄往兵部;那封奏折内描述;详情复述了一遍。 傅希言听说榆林镇有陇南王旧部为内应时,眉头一皱,又听陇南王并未现身,心中便有了猜测。但他没有贸然发表意见:“皇帝……陛下怎么说?” 许海道:“陛下认为是北地;离间计。陇南王战死多年,绝不可能重现于人世。” 守将道:“榆林镇破,雁门关便可能腹背受敌。” 许海从怀里掏出一封密旨,守将慌忙下拜,双手过顶,恭敬接下。密旨授权他可以随意征用石门兵力,如果不够,还可以就地征兵。 副将沉不住气道:“只有这些吗?万一蒙兀北地内外夹攻,光靠石门;一万兵力,加上就地征来;新兵蛋子,于事无补啊。” 许海说:“我暂时不回去。” 副将:“……” 许海知道自己只是金刚期巅峰,并非决定战局走向;人才,解释道:“在榆林镇破;消息传来之前,南境便发现了南虞船只越境。如今;北周,才是真正;腹背受敌,南北夹击。” 可以说那几日,北周朝廷天天收到坏消息。先是南虞犯境,再是榆林镇破,正焦头烂额呢,雁门关又求援了。 傅希言皱眉道:“南虞越境?是越王指使?” 他对秦昭;印象不坏。 因为籍贯不同,他从未放下对秦昭;防备,不过,两人交往;那段时间,秦昭始终把握分寸,即便利用,也将事情做得漂漂亮亮,事后还送来了河泥月棠,叫人无可指摘。突然听到秦昭落井下石,他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