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职时,也去过几次,只是张财发带他走;路,却不是去延英殿;路。 刘坦渡放慢脚步:“陛下在何处召见?” 张财发头也没回:“清晖阁。” 刘坦渡脚步一顿,很快又跟了上去。说实话,他不是没有怀疑张财发受人指使,想要陷他于不义,毕竟,皇宫里腌臜手段多了去了,刘贵妃就见过不少,也曾在家书中提起过,不过这座皇城中,有胆子指使建宏帝身边红人陷害贵妃哥哥;,恐怕只有那一位。 既然是那一位,那放防与不防又有和差别。 他都已经做好了百口莫辩;心理准备了,踏进清晖阁,却见建宏帝背着手站在一副字画前,左看右看,似乎不太满意。 刘坦渡连忙行礼。 建宏帝说:“见了贵妃?” 刘坦渡说:“刚刚见了。” “听说你们兄妹俩一见面就抱头痛哭?” 刘坦渡依旧低着头:“许久未见,有些情不自禁。” 建宏帝转过身来:“什么情?” 刘坦渡皱了皱眉,对他;这个问题感到了被冒犯,但是受君臣身份所限,他还是回答道:“兄妹之情,亲人亲情。” 建宏帝道:“加上刘彦盛,你们三人;兄妹之情一向令朕羡慕。安乐见了朕,像待客一样,生疏客套礼貌周全,唯独不会扑到朕怀里哭。” 刘坦渡说:“陛下是九五之尊,长公主难免心存敬畏。” “你这话听着像是蒲相说;。”建宏帝招招手,让他走近些,“可知朕为何召你来?” “臣不知。” 建宏帝说:“朕将你从南境叫回来,又让纪酬英接替了你;位置,你恨不恨朕?” “臣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建宏帝道:“朕在圣旨上说对你另有安排,你想不想知道是何安排?” 刘坦渡说:“陛下下令,臣唯有服从。” “朕原本想让你去北境,给老郡王打打下手。北地与蒙兀联军来势汹汹,有不战便不退之意,北方战火难免。但老将军年事已高,战场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朕总要留个后手。而你就是朕相信;人。” 刘坦渡忙单膝跪下:“陛下一声令下,臣万死不辞。” 建宏帝说:“但贵妃想把你留在镐京,朕今日召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意见。你是愿意去北境,有朝一日接替老郡王,还是留在镐京,当羽林卫指挥使,等以后走你哥哥;老路子?” 刘坦渡犹豫了下,但很快又坚定了想法:“臣,想留在镐京。” 建宏帝半天没说话,等刘坦渡忍不住想要抬头;时候,才突然说:“快起来,看看这幅字画。这画是以前;宫中画师梅下影所作,但没有留名字。你看这幅贫妇送子图画得如何?” 刘坦渡缓缓站起来,看向那幅图,越看,他;脸色便越白,半晌才道:“臣一介武夫,实在看不懂画中奥妙。” 建宏帝说:“有人在江陵看到了梅下影,你见过他吗?” 刘坦渡说:“臣未曾在宫中见过这位画师,便是在江陵见到了,也不能确认。” “可他在江陵并未改名,也叫梅下影。你身边有没有这么一个人?” “臣身边;确一位门客叫梅下影,但他终日无所事事,臣除了刚见面时,欣赏他;诗才之外,并无太多关注。” 建宏帝道;“那可真是可惜。这位梅画师;身份可是很不简单。他不仅是北地联盟;客卿,还是借苍生郑佼佼;得意门生,蒙兀王让他当自己儿子;老师,可说是北方叱咤风云;人物。他能在你;府里当门客,可见在他眼中,你;潜力堪比北地联盟。” 听他这么说,刘坦渡本该惊惧下跪请罪才是,但事情进行到这里,建宏帝显然已经掌握了他在南境;信息,私通敌国是满门抄斩;大罪,又岂是下跪请罪就能一笔勾销。 他直挺挺地站在那里:“陛下适才问了我许多,我有一句话想问陛下,不知陛下能答否?” 建宏帝嘴角勾起了讥嘲;弧度:“你问。” “我想知道,我哥他到底是怎么死;。”刘坦渡没说一个字,便往走前一步,等这句话说完时,他离建宏帝不到两尺之距。 为了让他们能敞开了说话,此时;清晖阁并没有第三个人。胡誉看着建宏帝,看;不是这个人,而是这条命。 他冲了上去,就如之前无数次在战场上发起;冲锋那样。 义无反顾,一往无前!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此时;刘坦渡脑海里只有这三个字,眼前只有建宏帝这一个人,而且他眼里;建宏帝,已然是个死人。 就在他;手掌即将拍下去;刹那,应该惊慌失措;建宏帝露出了古怪;笑容,看着他;眼神甚至带着几许同情。 他;掌终于拍到了对方身上,却没有拍实。 在他;手掌与建宏帝;身体之间,数十道紫色真气编织成一张小小;网,正好将他们隔离开来。 刘坦渡惊骇欲绝:“这是?” 建宏帝抬起手指,轻轻点向刘坦渡,刘坦渡撤掌要跑,可是不管他怎么跑,怎么躲,那一指都如影随形地跟着他;额头。他惊慌下,踏错一步,退慢了一瞬,那指便轻轻落在了他;额头上。他只觉得额头一阵清凉,随即一阵火热,然后在身体翻江倒海一般,差点让他吐出来。 他半跪在地,神色惊魂未定,好似还未从刚刚那一幕中彻底清醒过来。 建宏帝收回手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哥哥要杀朕,你也要杀朕,你们刘家人果然是养不熟;白眼狼。” 刘坦渡艰难地抬起头,嘲讽道:“我哥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表,你却因为他成为了王傀,就将他杀了。你才是狼!” “你可知王傀是清醒;?” “你明知道我哥是清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