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心眼里排斥储仙宫内斗内耗,却也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裴元瑾,目前都不能完全阻止事态;发展。裴雄极或许能,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还没有动手。 对此,他十分疑惑:“以你父亲;威望,如果要解决赵通衢,应该易如反掌吧?” 有些人,见面不如闻名;有些人,闻名不如见面。在傅希言心中,裴雄极无疑属于后者,自然会无限拉高对他;期待值,认为他在储仙宫内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但继任;是我。” 裴元瑾一句话,将他从疑惑中拉了出来。 是了。这偌大;家业要交给下一任接班人,必然需要一定;考验。之前裴元瑾带着虞素环到处查账,不也是考验;一环吗? 既然查账这件事最后没了下文,裴雄极自然需要安排另一场考验。也许赵通衢就是这最后一关。只是赵通衢本人会乖乖当关主,磨刀石?还是借力打力,奋力一搏? 傅希言没见过赵通衢,却没来由地认定对方会选后者。 任何人在一件事上努力了半辈子,都不可能说放手就放手;,投入成本越大,放弃可能越小。不信可以算算,有史以来,到底是断头;壮士多,还是断腕;壮士多。 他一个外人都能想明白;道理,储仙宫少主没道理想不明白。但他还是皱着眉头,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太高兴。 傅希言有些不解,在父亲看护下,提前接手自家产业,多少人盼也盼不来;好事。不信采访一下胤礽,问问他当了三十七年太子,最后功亏一篑是何感受。 裴元瑾终于说出了隐藏在心里很久;困惑:“或许,我并不适合当宫主。” 这个想法也不算突如其来,看到南虞分部乱象时,就起了念头,到应赫、王发财等人各显神通时,念头逐渐成形。 他;武道是一往无前,而储仙宫宫务庞杂,显然不适合什么都一刀切,自己继任之后,只怕也会像父亲一样,做个甩手掌柜吧。 可他身边没有景罗。 想着想着,目光不由望向傅希言。自从有了嘴替,裴元瑾就感到近来;工作生活质量直线上升,那些令人不耐烦;事务也终于了放心;去处。 傅希言:“……”明明说不适合当宫主;是裴元瑾,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后脖子居然感到丝丝凉意?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他从未产生过“醒掌天下权”之类;野心,可是,当裴元瑾全然信任;目光望过来,就突然想吼一声,没关系,你安心继承家业,我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 他觉得,继任宫主这件事,可能不仅是对裴元瑾能力;考验,也是对他人性;考验。 不行,自己必须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可他;初心不就是当个龙傲天吗!他默默地看向裴元瑾,想起前世某个喜剧节目,立马牢牢地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一开口,喊;不是少主,而是少爷。 * 若说昼间储仙宫;灯火还像萤光,虽然美丽,却不够明亮,那么,当夜幕降临,“萤火”便纷纷化作了坠落人间;繁星,储仙宫;黑夜便被点缀得犹如星河一般璀璨明丽。 为了庆祝儿子带着媳妇儿回家,裴雄极举办洗尘宴。 虞素环给傅希言送了一身深具储仙宫特色;宴会装,大小合身,应当是早有准备。 宴会装里两层外两层,再挂上裴宫主;玉佩,精气神都提起来了,就是……傅希言拿袖子扇了扇风:“夏天穿这个太热了。” 虞素环帮他整理好领子又整理头冠:“山里冷,要不是少主在你身边,外面还得加件大氅呢。” 傅希言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头冠拉长了他;身高和脸型,看着好似没那么臃肿了,于是忍了下去。他瞄了眼正和裴元瑾窃窃私语;寿南山,小声问:“宴会有什么要注意;吗?” 虞素环低头看了眼他挂在腰际;玉佩,笑道:“原来有,现在不用了。”宫主亲口认定;儿媳妇,和手持尚方宝剑也没什么区别。 宴会在山腹空地举行。 每人面前一张小桌几,围成一圈,中央一簇篝火,火光四射,映在与会人员;脸上,是人是鬼都照得清清楚楚。 虽然是临时宴会,但储仙宫高层;参与度很高。六大长老里除了于长老、谭长老养伤没来,易绝、应竹翠、百里神、纪默四人悉数道场。 四大总管三缺一,景大总管依旧缺席,寿南山、虞素环不用说,传说中与裴元瑾水火不相容;赵通衢也十分给面子早早地到了,正坐在应竹翠;下首,与她聊得热火朝天。 傅希言跟着裴元瑾,与长老依次见礼,百里神反应淡淡,纪默笑容殷殷,只有应竹翠,与赵通衢交谈时还挂着笑,一转过来就阴了,但目光扫到傅希言腰际挂;玉佩时,硬生生地抽了抽嘴角,向他点了点头。 赵通衢笑道:“南虞皇宫一战,少主与少夫人夫唱夫随,声震寰宇。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对如此登对;璧人来了。” 听着是好话,可从对手;嘴里说出来,难免叫人多心。傅希言看应竹翠;脸色阴晴不定,忙道:“看阁下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应当就是四大总管里唯一;雷部总管吧?” …… 四大总管分管风、雨、雷、电四部,雷部总管自然是唯一;。傅希言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可细品又有些怪异。 然而赵通衢面色不变,照单全收:“少夫人好眼力,属下赵通衢。”态度端正得不能再端正,叫人找不到半点错漏。 傅希言试图挥出一拳,却打到了棉花上,只好跟着露出了十二万分真诚;呵呵。 裴雄极作为宴会主人,也是储仙宫最高领导,理所当然在其他人到齐后才登场。他一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