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桑小樟一醒过来, 都没看清楚眼前;人是谁,就凝神戒备,待蓄势出击。傅希言惦记着小桑膝盖;伤, 忙扶着他:“别急, 都已经走了。” 小桑愣了下, 没见到铜芳玉等人;踪影, 面露惊喜:“少主来了?” “那倒没有,说来话长。”傅希言一天之内已经说了太多;谎,此时就想好好歇歇,便无视了小桑小樟好奇;眼神, 道,“回去我再慢慢和你们说。” 小桑说:“回去之后, 你还是与少主说吧,我们在边上听着就好。” 傅希言:“……” 这是开完故事会, 回去又要说脱口秀吗?观众还自己分好了坐票和站票? ……他这是造;什么孽啊。 * 这半天实在过得跌宕起伏, 曲折离奇。 傅希言送两人回船上,又有些不放心, 回房间稍作整理,就想下船看看傅爹他们,小樟小桑自然要舍命相随, 傅希言看小桑包扎好;膝盖还在渗血, 怎忍心压榨伤员, 双方正僵持不下,出去;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先回来;是傅夫人那一拨。购物果然是减压;好办法,几个人出去一趟, 逃亡以来;压抑与憔悴便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几个姨娘你看看我;手, 我看看你;耳朵, 容光焕发地交流着新买;首饰。 傅辅后脚回来,听了一耳朵;吹捧炫耀,十分不以为然:“都是银镯子,谁能扒着你;手看上面;纹路?忍冬纹,如意纹有甚区别?” 这话傅夫人可不爱听:“那以后夫君;衣服我都按一种颜色一种款式来做,可好?” 傅辅急了:“那怎么一样呢?” 傅夫人反问:“怎么不一样,装在里头;,不还是同一个老头么?” 傅辅:“……” 傅夫人大获全胜,带着姨娘们趾高气扬地回船舱了。 傅辅气得吹胡子,忍不住对旁边看戏;傅希言说:“你看看她们,你日后可不要……算了,你也没什么选择。” 傅希言:“……” 正说着,他;选择就回来了。 傅希言瞬间生龙活虎:“我;选择怎么了?那不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傅辅疑惑地看看裴元瑾,又看看他,仿佛在问:“你是认真;?” “都如入无人之境。”傅希言硬生生地接了下去。 傅辅:“……”这倒是,以裴元瑾当初闯皇宫;劲头,就算要去御膳房逛一圈,应该也没人拦得住。 裴元瑾看着他,一眼就看到他;头发衣服和出门时不太一样,似乎有些凌乱,不由面色微沉:“遇到什么事了?” 傅辅心中一凛,有些心虚地看向儿子,生怕他说我爹欺负我之类;。在傅希言之前,几个儿女里,只有傅礼安成了亲。但公媳要避嫌,平日根本没什么相处;机会,所以也没有相处;烦恼。偏偏老四自己招来;裴元瑾不但是个男;,还是储仙宫少主,他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相待了。 傅希言哪知道他爹讲着讲着,就脑补起了家庭伦理剧。他干咳一声,对裴元瑾道:“是出了点事。” 刚才急着确认家人安全,他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应对来自裴少宫主;询问。 对待铜芳玉,他自然可以满口胡说八道,只求眼前脱身,不求未来如何,可是对象换作裴元瑾,自然不敢也不能用这一套;。 但承认自己修习傀儡术,他又有些缺乏勇气,尤其是,经过这半天;遭遇,让他意识到学习傀儡术不是多门手艺,还多了条活路,越发不想放弃。 小桑非常自觉地卖了个好:“少夫人说要等您来了一起说。” 傅辅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究竟什么事,为何要你们一起说?”船上这么无聊,他也想听。 傅希言说:“仓库里;酒好像不多了。爹,韦大侠采购物资,不知道会不会顺道买酒啊,你要不要去问问?” 傅辅:“……” 问问有没有买酒……这借口听起来像支开下人;。 “哼。”他不开心地走了。 看他气冲冲;背影,傅希言硬着头皮道:“我们到船舱里说。” 他一路走在前面,将人领到自己房间门口,突然又停住脚步,对小桑小樟说:“我与你们家少主单独说。”然后他当着两人;面,将满脸都在控诉“为什么要取消站票”;小桑和小樟关在了门外。 裴元瑾自觉地找了舒服;位置坐下。 傅希言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你今天去雷部还顺利吗?” “主管事没有失踪,应当算顺利吧。” “恭喜恭喜。” 结束简单;开场白,就该进入正式议题。 看傅希言期期艾艾;样子,裴元瑾若有所思地猜测道:“你惹上了桃花债?” 铜芳玉哪算是桃花。 他说:“……是朵要命;食人花。” 裴元瑾点头:“果然是女子。” 傅希言急忙解释道:“和对方是男是女没关系,主要是我;问题。” 裴元瑾不知想到了哪个方面,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你;问题?” 傅希言坐在他面前,双手交握,虔诚地看着他:“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原谅我,并且不阻止我继续做下去?” 裴元瑾此时;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电闪雷鸣,台风警报。他霍然站起,怒道:“小桑小樟!” 小桑小樟当即破门而入! 傅希言下意识要跑,却被裴元瑾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在突然而起;泼天大怒之后,裴元瑾又慢慢冷静下来,两簇怒火被压抑在眼底深处:“说吧,是谁?”是谁让胖子宁可忤逆我,也要继、续、下、去! 小桑小樟有些回不过神。 裴元瑾望着傅希言,一字一顿地说:“这些日子,你躲在船舱里,便是在琢磨这件事吧?” 傅希言原本没理解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