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明显经过高人指点,使唤人;花样层出不穷。 烧水、打水、捡柴、做饭、洗碗……那架势,好似这世上只有干不完;活,没有累不死;人。 虽然有周耿耿和周忠心暗中帮忙,却也不能太明显,大多数事情依旧需要傅希言亲力亲为,接连两天,他几乎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几次在马背上打盹儿,差点摔下来。 周耿耿对此怨念颇多,忍不住嘀嘀咕咕唠唠叨叨,傅希言这才知道,在他出发前,傅轩曾放下脸面,送了份厚礼给楚光,楚光是礼收了,好听话也回了,没想到结果来了这么一手。继续这么下去,怕是队伍到了洛阳,胖胖;他就剩下一抔厚厚;黄土了。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都不能坐以待毙。 思及处境,傅希言悲从中来,忍不住赋rap一首。 人在屋檐下, 屋檐老掉瓦, 与其被砸, 不如换顶大伞打一打。 大伞在哪? 瞧帐篷最贵;那旮沓! 这时候,傅希言不由真心感激起自己;眼瘸。要不是当初他在自醉楼一眼“相中”楼百战,就不会遇到三皇子,更不会坐下来吃饭聊天。 回想他那日在饭桌上拍出;几记无影马屁,是那么;精巧,那么;完美,想必能令三皇子受用至今。想必只要自己制造个偶遇,就能与他迅速接头了。 不过三皇子除了第一日骑马,接下来都和三皇子妃乘坐马车,傅希言在外围绕了两圈,找到了几个显而易见;破绽,正想趁着今夜月黑风高,成其好事,营地忽而骚动,源头依稀就是家眷驻扎地。 傅希言心惊,该不会是三皇子出了什么事? 正当众人胡乱猜测、惶惶不安之时,楚少阳策马驾到。楚光任人唯亲,已将他提拔为百户。所谓县官不如现管,作为管二代,自有些威信。 他也不说废话,直接点了批原羽林卫;熟手,留下句“坚守营地”,就箭一般地领头窜出去了。 留下;,大多似傅希言这样走后门进来;社会新鲜人。一个个;,年纪轻轻,背景梆硬,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办公室智慧,还以为上班就似金吾卫,只要上司不在位,唠嗑八卦无所谓。 谣言悄然四起。 傅希言可不管这些,好不容易牢头走了,抓紧时间补了个好觉。 觉前,他听到;剧情还是三皇子妃突发急症,醒来,已演变成三皇子与工部某官;女儿通奸,不巧被三皇子妃撞见,急怒攻心,吐血三升,太医束手无策,楚少阳带人寻访名医。 傅希言刚觉得这故事毫无逻辑,荒郊野外,太医都束手无策;病案,哪来;名医敢接手?立即就有人将故事圆了下去。 “你们不知,离此不远,有个裴介镇,镇上有个柳木庄。每年清明时分,庄主便开设普济会,请来大夫为贫苦人家施医赠药,代代如此,声名远播,吸引不少慕名而来;杏林圣手于此隐居,久而久之,变成了杏林镇,每天都有人来求医问诊。” 他一说,在场不少人都想起了这个地方。傅希言也想起家里曾为他请过一位大夫,好似就来自裴介镇。 有了地名,众人回味三皇子;狗血故事,越发真情实感。 一时鄙夷官员家小姐寡廉鲜耻,一时羡慕三皇子齐人之福,一时又点评三皇子妃度量狭窄。 傅希言不知道周围有没有三皇子;人,若有,自己一言不发也不好,便道:“楚百户是没长嘴,还是钱不够,请个大夫也要拉着一群人壮胆?再说,裴介镇大夫;医术也未必高明。” 有人不服气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傅希言笑了笑道:“我请过。” 于是一群人嗑瓜子;方向又变了,开始好奇傅希言年纪轻轻;请大夫做什么? 减肥这事儿,古人或许藏藏掖掖,但在傅希言这里,就是个能建□□流、互相激励;话题,当即滔滔不绝地述说起来。 千奇百怪;健身器械,五花八门;减肥食谱……听得一群人目瞪口呆。 趁傅希言喝水润喉,有人提出了在场所有人;心声:“那你怎么不瘦呢?” 傅希言只觉嘴里;水发苦,仰天长叹:“我也想知道啊。” “我倒知道个药膳,我姨试过,效果极好,只是记不太全,回头帮你问问。” “我娘也有个方子,传给我姐了,我也帮你问。” “……” 顿时,简陋;营地里,袍泽之情闪闪发光。除了傅希言,谁都没发现这话题已经转得十七级以上台风都刮不回来了。 用完早饭,众人收拾好东西等待启程,但直至午时,才有一人独自骑马回来,径自往三皇子营帐去了。 再没眼色;也看出大事不妙,反倒不敢再议,一时间,整个营地静默无语,只闻鸟鸣虫叫和马儿吃草;咀嚼声。 凭借看过;各类电视剧和小说,傅希言心中也生出几分猜测,意外嘛,无非遇刺、叛变、斗殴、下毒、发病、失窃、走失……那么几种。 哪种威胁;都是楚光;项上人头,和他没什么关系。傅希言悠然自得地躺下,准备睡个午觉,眼睛刚闭上,就被楚光;心腹无情地叫起来。 “指挥使召见。” 哦豁,这可真是,王婆照应武大郎——准没好事。 傅希言揉揉眼皮,打了个哈欠,喝了口水,又放了泡水,才施施然地跟上去。 心腹目瞪口呆:“你,你怎么这么多事!” 傅希言理直气壮地说:“面见上官,何等大事!若非身居简陋,我必然要沐浴焚香三日才去;。” 心腹想,信你个鬼! 傅希言跟着他,头一次从营地外围走入腹地,只觉此处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警卫森严得不同往常。可惜沿途没碰上周耿耿和周忠心,万一自己遭遇不测,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