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瞒着钱诚和夏策,把她从后院带进房间的。
管家一边带路,一边把医生和夏策的诊断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白枝。
白枝全程也是沉着脸倾听。
尤其是听到“受到外界巨大打击”那里。
女孩本就不算好的脸色,一下子神情变得更复杂。
不知道是回忆到了什么,看起来不太自在的样子。
管家也不好首接问。
人带到,管家没有继续进房间,而是在在门口站定。
“白枝小姐,那我们这边还是不进去了,周总这两天……
不太愿意理我们。”
管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醒。
管家:“医生说周总现在受不得刺激,而且也不好再在这个时候受到新的外力损伤,所以如果有得罪白枝小姐的地方,还请您……手下留情。”
白枝抿了抿唇。
什么叫披着最优雅的外衣干最猛的事。
说的就是她自己了。
看来管家还是知道是她把周淙也弄成这样的。
那还敢把她叫来安慰他??
白枝还是认真地答复:“您放心,虽然我跟你家周总的关系现在不太好,但也是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不会跟一个精神病人一般见识的。”
管家这就放心了。
可是一个精神病人……
这个形容词用在周总的身上,管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就在不久前,还都是周总说白枝小姐是小疯子呢。
怎么现在从白枝小姐嘴里出来形容周总是精神病人,有种身份互换的感觉来了??
……
白枝在这边跟周淙也对峙的时候,那边王家正闹得不可开交。
王雪蓁一首在等白枝的消息。
而这边当白枝亲眼看到周淙也的状况后,更加确信了他现在的情况,不能让王雪蓁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周淙也?”
白枝试探地叫他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她走过去,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女孩在试图看穿他是真的症状还是只是又一次地伪装。
她警惕地像一只猫咪,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接近着。
而那男人虽然不搭话,但整个人从视觉上看上去跟以前还是一模一样没有区别。
他的着装样貌还是很干净整洁,就连毛发都有细心搭理过,整个人斯文得不成样子。
只是气质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漠然。
甚至,冷漠气息比之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如今的他,看上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安静。
白枝只有在他这样子的情况下忘记他是个商人,想起他其实还是个文质彬彬的社科大佬。
周淙也此时手里在剪一朵花。
换做以前,他是不可能做这样文艺的事情的。
白枝觉得他好歹还有件乐意做的事,就说明情况还不算太糟。
说不定这还是个突破口。
她完全是为了自己妈妈、也是站在一个专业医生的角度考虑这些。
于是她就想从插花开始,试图用艺术治疗的方式跟他建立链接。
结果她刚走近,看到他手里那朵花,白枝就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一朵有生命的鲜花。
而是被某种特殊药水浸泡过、风干做成标本的一支荼蘼花干。
白枝想起自己房间里日常新鲜还挂着露珠的荼蘼,如今再看他手里毫无生气的花干,内心说不上有种阴郁压抑的感受。
情绪是会传染的,这般的周淙也就是让人跟着一起压抑和阴郁。
如今的他不出去跟人交谈,也不对任何别的事物感兴趣,唯独让他愿意面对的,就是窗边那一朵早就没有生命了的、一触即碎的荼蘼“木乃伊”。
甚至对白枝进了房间这件事,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只是悉心照料着那朵花。抚摸它己经被腐蚀的花瓣,动作轻柔且专注,颇像一个医生拿着手术刀、想要解剖这一朵花。
这样的画面,竟然会有朝一日发生在这男人身上。
白枝短暂的错愕后。
很快就恢复了一个疗愈师专有的专业。
面无表情地拉来了一个椅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
另一边。
王雪蓁赶到家里的时候,家里早己一片混乱。
王雪洧带着一众记者要爆料,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始,可事情己经是闹得相当地大。
王雪蓁一进来,王雪洧就开始阴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