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江,我们是有罪,可你逼死我父亲,你以为你能逃得脱这悠悠之口吗?”
关东阳昂起头,狰狞的看着安江,冷冷呼喝道。
“是不是我逼死的,别人不知道,你们两个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你以为,你们真就做的天衣无缝了吗?人做事,天在看!无人机已经拍下了一切,是你们父子两个,将关老从楼上推下!”安江嘲弄的笑了笑,平淡一句后,冷冷道:“弑父杀爷,你们两个,简直禽兽不如!收起你们那些无谓的幻想,等待党纪国法的制裁吧!”
关东阳和关建树错愕抬头,恐惧看着安江,眼底满是绝望。
他们没想到,他们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竟然被安江提前发现,并且布置了手段,捉了他们一个正着。
“安江,就算是如此又如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觉得,你堵得住天底下的悠悠之口吗?你觉得对那些人来说,他们是觉得真相重要,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重要?”关建树猛一咬牙后,望着安江,狰狞道。
“堵这天底下的悠悠之口?我为何要去堵别人的嘴。”安江漠然一笑,淡淡道:“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关东阳和关建树彻底失声。
安江的表现,完全不是他们意料中的样子。
他们希望安江勃然大怒,希望安江暴跳如雷,希望安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这样的话,哪怕是他们输了,可是,至少他们能看到安江的丑态。
可是,他们所看到的安江,却是平静如古井无波,情绪根本没有任何的波动。
“将他们控制起来,带回去开始审查!”安江挥挥手,冷然道。
当即,调查组的成员便将关东阳和关建树控制了起来,向县委招待所内带去。
“安江,毁掉了自己的名誉,打破了这个特殊时期要声调和谐的政治惯例,就为了求一个真相,值得吗?你觉得,这真相有人在乎吗?一个月后,还会有人去在意这件事吗?”关建树不死心的回过头,向安江大声道。
“值得。”安江淡然一笑,平静道。
他知道,这次调查,他虽然最终获得了成功,可是打破了很多瓶瓶罐罐,也给他自己身上留下了很多烙印!
可是,他从不后悔他的举动。
真相没有人在乎吗?
不,有人在乎的!
那些死难在了矿井之下,被煤矸石所掩盖的生命在乎!
那些失去了至亲,承受着丧亲之痛的死难者家属在乎!
那些相信着党和政府会给这世界一个公平和正义的老百姓们在乎!
真相在乎!
继而,安江的目光落在了关老爷子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沉默少许后,他摇了摇头,抓住白布,遮住了老人的遗容,向随行而来的司机淡淡道:“把人送去殡仪馆吧。”
虽然说这位老人家做过很多错事,可是,对于浔阳来说,他也做过很多好事,也曾是一个一心扑到群众之中,为群众谋利益,为发展付心血的好官,只是,荣誉迷乱了他的双眼,私欲蒙蔽了他的内心,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而且,很多时候,当你做错人生的选择时,错一次,就很可能会无限度的继续错下去,想再回头时,便已是泥淖深陷,又或者说,你因为这些选择得到的利益,已经让你舍不得再去回头,而是想要继续一错再错下去。
但无论怎样,一位老人的离去,都该体面,而不是像此刻这般,支离破碎的未寒尸骨,被放置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将血腥和丑态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浔阳县纪委书记周康健、浔阳县公安局局长宋志龙投案自首,浔阳县县委书记关建树、洛川市市政协主.席关东阳因涉嫌瞒报重大安全事故、重大经济问题被双规,关老爷子跳楼死亡……
与此同时,这一则则爆炸性的消息,迅速在浔阳传开,就像是春雷在空中炸响,刺激着人的耳膜,叫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省纪委调查组针对关建树和关东阳的审讯还没开始,便又有人投案自首,这人正是县委招待所所长徐光明,徐光明吐出来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信息,他曾在关建树的授意下,安排服务员私自进入安江的房间,并且放置了大量现金和银行卡,意图造成安江贪污受贿,让安江退出省纪委调查组的事实。
徐光明的自首刚刚结束,县委办主任朱胜飞也悄然来到了县委招待所,选择投案自首,并且爆出了一则惊人的消息,表示田小明已经被关建树派人灭口,并且透露出了埋尸地点。
与此同时,谭纶的尸体也被发现,谭纶尸体存放的材料文件并未销毁,曝光出早在关东阳身在浔阳县执政期间,就曾出现过隐瞒矿难的情况,不仅如此,而且为了不至于消息走漏,指使县公安局监视罹难矿工的家属,对于一部分想要为死难者讨回公道的家属,更是动用黑恶势力进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