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公果然医术了得,一碗药下去,乔吟神清气爽,尤其是嗓子也舒服了很多。
乔吟余光瞥见那枕边的玉蝉,忍不住道:“虽然东西找回来了,但还是害你损失了一大笔银钱。”
那集芳园好地儿变成了水坑,旧湖变成了泥洼,整个园子都毁了,也不能继续做生意了。
那么一大笔钱打水漂了,乔吟想想都肉疼。
“没关系,集芳园开了那么久,景色也该翻翻新了。我想着,等我们寻到了双色梅,就让人把双色梅移栽到园中,你觉得如何?”
她随意提了一嘴的东西,都不确定真假,他就己经认真规划上了?
乔吟心中泛起一丝甜意,“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我己经让谢家的商队帮忙搜寻,万丈崖没有,别的地总有。”
谢遇安看着乔吟,递给她一颗蜜饯,声音慵懒道:
“赏梅,踏春,答应的事,我从不爽约。”
乔吟的心又砰砰剧烈跳了两下,她真的好想扑他,怎么办?
虽然谢遇安一副家大业大随便造的架势,但乔吟还是有些愧疚。
既然真玉蝉找回来了,乔吟也不再隐瞒,如实将整个事情的原委从头说了一遍,包括她在集芳园和陆瑾之对峙的事。
“这件事真是从头到尾的巧合,有些是如有神助,有些是好事多磨……”
如有神助自然是指陆易之在赵员外那寻到真玉蝉,好事多磨自然是指陆瑾之自作多情半路杀出来。
“你跟陆易之关系很熟?”
谢遇安没问陆瑾之,反倒是问起了陆易之。
乔吟又有些尴尬了,因为提起陆易之,那自然就指向陆瑾之了,因为乔吟跟陆易之接触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陆瑾之。
“也不是特别熟,就是陆大哥帮了我很多小忙,一来二去逢年过节的我都会给他送点小礼物答谢。”
谢遇安没有继续追问,也无暇追问,因为就在他们说话间,碧珠慌慌张张地从门外闯进来道:乔默在酒楼和人打架斗殴,被抓到官府了。
“啊?大哥怎么好端端的会跟人打架?”
乔吟慌张要下地,谢遇安劝道,语气不容置疑,“你还病着,在家歇着,我去看看,不用担心。”
说罢,谢遇安便己经大步出门而去。
碧珠也道:“谢将军肯定能把大公子带回来,小姐放心吧。”
乔吟看着谢遇安离去的身影,“我不担心,我就是觉得我们这样一而再地会不会太麻烦他了?”
……
顺天府府衙公堂上,此刻正闹哄哄乱作一团。
“老子就打你们了,你们就是欠打,嘴臭的跟吃了粪一样,老子就要削了你们!”
乔默面红耳赤,青筋毕露,抽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削人,一旁三个衙役手忙脚乱地一个扣他的手,一个扣他的肩,一个抱住他的腰,勉强将乔默这头暴怒的野兽摁住。
对面五六个公子哥,衣冠楚楚,但全都鼻青脸肿的,周围还围着一圈奴仆小厮,见乔默骂人,纷纷回击。
“哪里来的野蛮武夫,我们好好的喝酒聚会,你冲进了打人你还有理了。别以为你爹是个侯爷我们就怕你了,小心我们回去参你爹一本!”
“狗娘养的,打不过就只会回家告状,你们就这点出息!去参呀,参呀,老子还怕你不成!我呸!”
乔默淬了一口,一群人义愤填膺又要扭打在一起。
“肃静!肃静!”
顺天府府尹周府尹坐在堂上,手中的惊堂木都要敲碎了,底下的人都没有安静下来。
这群公子哥都是朝中官宦子弟,家里的身份个个都比他这府尹还显贵,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敢得罪。
周府尹思来想去,最终将目光放在了乔默身上。
这一群人里面,就属乔默最没有权势。
靖安侯府虽是侯爵之家,但封侯不过数年,靖安侯常年在外打仗,乔默在军中只是个闲职,在京城根基薄弱,在朝中也无势力。
周府尹思定,站起来猛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道:“乔默,你既己承认了自己的罪行,那此案己经明了,来人,把乔默立刻收监!”
见府尹站在自己一边,那些人得寸进尺道:“只是收监怎么行?那我们的伤白挨了?必须立即施以杖刑,打他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五十大板?那不死也得残了。
周府尹面露犹疑,但那些官宦子弟也不是吃素了,口口声声说不服,要上报天听,将事情闹大。
周府尹只犹豫了一下,便挥手道:“乔默当众斗殴,拒不认错,性质恶劣,拖出去,杖打五十板!”
“喂,狗官,你不问问缘由就要打我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