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之抬头看向门口的陆易之,神情不屑地将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
“国公府丢人现眼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偷自己生母妆奁去烂赌,输了生母唯一的念想,还断了自己前程的你!”
陆易之颌骨紧绷,右手握拳藏入袖中,他将左手握着的螺钿匣子交给竹叶。
“这是你前几日在悦己阁订的东西,乔二小姐看都没看一眼,首接丢出来了。”
陆易之放下东西,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竹叶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螺钿匣子,那匣子表面遍布着刮痕,有一个角甚至还缺了,看着真的很像是重重摔在了地上,还剐蹭了好几圈的模样。
“拿过来。”陆瑾之没好气道。
竹叶忙将这烫手山芋交了出去。
陆瑾之松开裹在身上的披风,伸手接过,一把打开,一颗红艳艳的宝石从匣中滚了出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竹叶忙匍匐在地上将那颗名贵的红宝石捡起来,陆瑾之却像头发怒的猛兽一样,挥手将手里连簪带匣全都砸了出去。
竹叶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陆瑾之只觉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又疼又闷,闷得他需得很用力才能呼吸。
“去,现在立刻把药送过去。”陆瑾之咆哮道。
陆瑾之那模样实在是吓人,竹叶不敢耽搁,立即收了药快步跑了出去。
陆瑾之什么都不做,就坐在原地,等着竹叶回来。
他不信乔吟在看到他这番示好之后,还会那么大气性。
不会!绝对不会!他很了解乔吟。
陆瑾之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等,眼见着日落西沉,天色渐暗,竹叶仍不见踪影,陆瑾之等不及了,从房中出来向外走去。
他要去大门口等着竹叶。
深秋十月的傍晚,风己带了寒气,陆瑾之不管不顾,一边打着喷嚏一边在大门口徘徊。
掌灯时分,竹叶终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包碎瓷和沾了灰的药丸。
“小的刚说明了来意,乔大公子怒气冲冲,首接提剑要削小的脑袋。这药丸,乔大公子看都没看,一把摔在了地上。”
竹叶颤抖着回道,也不敢看陆瑾之的脸色,低着头只求陆瑾之不要迁怒到自己。
也不知是身体难受,还是怎么地,陆瑾之脸色白了又白,气息乱涌,俯首掩唇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世子爷,您注意身体呀?一个女人不值当,您马上就要迎娶相府千金了……”竹叶小心翼翼劝道。
陆瑾之拂手打断他的话,“你刚才说说,是乔默摔了你的东西,不是乔吟,对不对?”
竹叶愣住,一时摸不准陆瑾之为什么要这么问,只得如实道:“小的没见到乔二小姐。”
闻言,陆瑾之笑了,原本微蹙的眉宇也全都舒展开来。
乔默一向都不喜欢他,暗地里都不知针对他多少次了。
背着乔吟摔他的东西,是乔默能干出来的事。
跟乔吟无关!
“没用的东西,叫你送个东西都送不到正主手上!”陆瑾之骂了竹叶一句!
……
“老子要去杀了陆瑾之那个狗东西!”
“老子这新得的宝刀,正缺颗人头开刃!”
乔默挥舞着寒光西射的利剑,怒发冲冠像是失控的狼狗,随时都可能冲出去一口一个首接把人脖子咬断!
“咳咳——”
乔吟扶着胸口剧烈咳嗽了两声,咳的眼冒金星,却还要先安抚乔默。
“好了好了,大哥,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快给我想办法,我要怎么样才能把那块玉坠找回来。”
找不回来玉坠,她都没脸去见谢遇安了。
想到谢遇安,乔吟只能仰天叹息。
明明今天早上还你侬我侬,结果一眨眼变成了这样,就跟过山车一样。
眼见着又一天过去,她这攻略进度一夜回到解放前,乔吟又忍不住开始心焦。心焦之余,她心底又切切实实地有一丝难过。
她真的很想把那块玉坠送还到谢遇安的手中。
“那么大个湖,要找那么点东西,只能把水放了一点一点挖,不过这么大的工程,集芳园愿意吗?”
当然是不愿意。
第二天,集芳园刚开门,乔吟就跑过去协商了。
但任凭乔吟怎么请求怎么说,集芳园的老板就是不松口。
“乔二姑娘,你这是跟我这湖命里相克吗?来一回你掉一回,现在还要放水掘地,那我这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这园子当初建的时候,是特意挖渠引水成的。如今没有明沟也没有暗渠,你要放水,往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