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首饰盒,一股难言的情绪涌上谢南观的心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时薄琛和他做完爱,就会送一件特别贵重的东西给他,要么是价值连城的手表,要么是当季高定,亦或是其他昂贵的东西。
有时候心情好了,时薄琛会让谢南观试一试,看一看穿戴在谢南观身上的效果。心情若是不好,时薄琛通常撂下东西就走,也不管谢南观需不需要这些东西,以及愿不愿收下它们。
但无论时薄琛送的是什么,又给出怎样的表现,这些东西看起来都像宿客留下赏金。
对于时薄琛来说,谢南观到底喜不喜欢这些,一点也不重要。
谢南观并没有打开首饰盒,只是盯着看了一会,就把它收了起来,和时薄琛以前送的礼物放在一起。
他现在的工作是一家摄影公司的助理,平时除了协助完成摄影工作之外,还要充当后勤人员,留下来收拾场地,有时候人手实在不够,他甚至还要帮场工撘建背景板。
总之,他的每一项工作都又重又累,根本没有机会能穿戴时薄琛送的礼物。
他不是没有想过要将这些东西卖掉换钱,这样不仅可以还上家里欠下的巨额债务,也能让他和妹妹过得轻松点。
但每次犹豫过后,他都会将这些东西收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始终相信,他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还清那些债务,带着妹妹过更好的生活。
况且于谢南观而言,这些东西或许算是时薄琛宠溺他的证明吧。
多么奇怪的证明,他却只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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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观是幸运的,他踩点赶到了公司。
公司里的老员工有自己的小团体,对于谢南观这种半途加入的新人,他们压根不会花时间去搭理。
再加上谢南观没有任何过硬的身份背景,就更加不会有人来主动跟他说话,更别提带着他了。
没有前辈带着,谢南观在这里只能做一些累活,完全没有资格去参加公司的员工会议。
没法参加公司会议,也就无法提前知道每天的拍摄内容,一切只能随机应变。
不过好在这里的工资很高,就算是他这种底层的员工,工资也非常可观。因而对于这种小小的针对和排挤,谢南观压根没放在心上。
谢南观将东西放好,吃了退烧药后戴上口罩,就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他的高烧还没退,头昏昏沉沉的,昨晚虽然被照顾得很好,但总归是做到了半途。
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谢南观只能强撑。
灯光还没架起来一会,门外就传来嘈杂声,隐约还能听到负责人有些刺耳的谄媚声。
谢南观不禁对这次的拍摄对象产生好奇。
这家摄影公司在C城里是数一数二的,曾帮影帝影后拍过封面,冲上过海外的排名,因而有着自己的傲气,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特别高贵的人,负责人绝对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发出这种谄媚的语气。
其他人也被门外的声音吸引住,齐齐往那边看去。谢南观也不由得注意到了那边。
只见一个眉眼尤其精致的男人信步走了进来,眼神中带着蔑视。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个个身材健壮神色凛冽。
谢南观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始终想不起来,只是感觉很熟悉。
员工们不禁被这种气场震得屏住了呼吸,同时又觉得很是夸张,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男人巡视了一圈拍摄场地,眼神中的轻蔑和嫌恶更加明显,看到谢南观那一刻,男人的眼神一顿,眼底浮现出了玩弄的意味。
男人摆摆手,示意保镖和负责人留在原地,径直向谢南观走去。
因为低烧的缘故,谢南观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男人走到他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像张巨网笼罩在他的身上,谢南观才猛然回神。
气势带来的压迫感,谢南观避无可避。
看着男人的脸,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就像是洪水一样势不可当。可谢南观始终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哪里遇见过这个男人。
还没等谢南观有所反应,男人就一把扯下谢南观的口罩,口罩绳重重的勒了一下耳朵,谢南观的眸子转瞬被生理性的泪水充满。
在看清谢南观的脸后,男人发出了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
“果然是二哥养的金丝雀,竟然在这里遇上了。”男人的嗓音异常阴沉,让谢南观想起了荒凉的废墟楼。
谢南观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生理性的泪水在眼眶浅浅地转了一圈,就被谢南观强硬地憋了回去。
他没有在陌生人面前示弱的习惯。
但在男人的眼中看来,谢南观的这种倔强特别地可怜,可怜到想让人将其玩弄于股掌之中,狠狠地欺负。
“二哥没在你面前提到过我?”男人捏住谢南观的下巴,加他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而后解释:“时薄琛是我二哥,也是我的父亲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子。而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时家家主正妻所生的儿子——时厉早,家里排行老三。我明明才是家里的。”
谢南观突然明白过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