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出门,奚琢在电梯里碰上了李昀山。
对方看见他笑呵呵的,问他昨天晚上怎么样了。
电梯层层下降,在二层停下来,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奚琢跟在李昀山身后,实话实说:“戚老师人很好,教了我很多。”
李昀山正打着哈欠,闻言,偏头看他一眼,“看来是没把你赶出去,挺好。”
“……”奚琢反问,“李导,你为什么这么说?”
“哦,没啥。”李昀山颇有些心虚地不看他,心道那小子私底下可谁都不爱搭理,那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这下倒是转性了。
拍摄地点离酒店有些距离,出了酒店,李昀山打开车门,招呼了奚琢一声,“上车。”
奚琢没能拒绝,上了后座,车子很快发动了,火箭一样弹射出去。
星娱本来要给奚琢配助理和车的,但被他拒绝了,理由是不习惯。
而且他还什么都没干,就凭空给他一辆车,还配助理,怎么想都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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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早上非常美,阳光刚冒出头,温度还没上升,是独属于早晨的清凉爽快,晨雾将散未散,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桥下碧水。
李昀山开着车,转了个弯驶入大道,透过后视镜看奚琢,忽然开口,“奚琢。”
奚琢回过头,“怎么了导演?”
李昀山沉默了下,似乎不知道是该怎么开口,咬咬牙,还是一股气说了出来。
“你觉得戚寒洲人怎么样?”
奚琢一愣,点头道,“挺好的。”
李昀山哦了一声,没过几秒,又问,“额,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但我想了想,还是提个醒的好。”
奚琢道,“你说就好。”
“你应该了解过寒洲了吧?”
奚琢一头雾水,“嗯,网上的信息很多,我都看过了。”
虽然经过上次在微博上刷出李昀山和所谓“情人”吃饭的消息让他知道网上消息十有八九不能当真,但还是把该了解的都能了解了。
李昀山屈指点点方向盘,“了解了就好,总之你演戏的时候注意注意啊,”他顿了下,开口,“别把自己演进去了。”
他是看好奚琢,也知道戚寒洲的本事,所以希望通过这一部戏,无论如何也要让奚琢多学点东西,之后也好再上一层楼,也好不负他这一场“豪赌”。但寒洲那小子演戏确实是有点邪乎,他是在这圈子里混的,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所以即便这事儿听起来是有点离奇,但他知道内情,知道这事确实假不了。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拍了这么多电影却极少让戚寒洲参与其中的原因之一,到时候再出一个入戏太深的,他这个合伙的可担不了这责任。
这话说的已经十分委婉,但奚琢一下子就听懂了。
他确实了解过戚寒洲,而且本着以后要一起工作的态度,连很多不相干的信息都一起看了,虽然还没有深入接触,但是也大致知道戚寒洲的大小事迹。
少年时出道,第一部戏就是就是大导演的片子,虽然戏份不多,只是演了主角的少年时代,却足够证明他在演艺上的天赋,这之后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平步青云,直到去年,一举斩获了影帝的桂冠,26岁,称为最年轻的影帝。
当然,自出道以来最受人关注的除了那张为大银幕而生的脸,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戚寒洲演技,自然也有贬低者,但更多地则是来自业内业外的一致认可,除此之外,和他的演技一样被人们关注的,还有情感问题。
戚寒洲出道十二年,没谈过恋爱,几乎没有绯闻,但最受人热切关注的,是他每部戏结束后,戏的另一位主演,总会陷入戏内的感情无法自拔,甚至出现过偷偷跑到戚寒洲的家里只为和他再见一面的事情发生。
奚琢初次看见这些信息时只觉得这些过分夸张了,但事实上,这些事情并非是假的,而是有理有据,他甚至刷到过不止一个演员的视频访谈,在主持人谈到这个问题时,坦然承认。
不过,在他看来,能出现这些问题无非是对手演员本身的演技也同样优秀,两个演技都极好的人对戏,自然很能融入情感,而且最后他们也都抽离出来了——无非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所以,这个“隐患”在最开始就被他排除在外,原因唯一,他没有演技,更没有经验,还处在一个摸索的阶段,入戏什么的,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儿,奚琢抬头,和李昀山在后视镜里对上视线,笑着道,“导演,你不用担心,我既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过演戏的经验,入戏这种事情不太可能。”
李昀山觉得奚琢说的有道理,但心里还是有点顾忌,最后一拍脑袋,心道当时把人拉来演戏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想这么多,真是老了,瞻前顾后。
戏已经开拍了,还能怎么着,况且……他瞄了一眼奚琢,心道这小子信念感强着呢,犯不着杞人忧天。
思及此,李昀山玄乎乎高悬起的一颗心脏落了下来,咧嘴一笑,“那你可得把握住机会啊,多学点,得把他榨干咯。”
“我会努力的”,奚琢点点头,末了回想了下导演刚才的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