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静在音乐房枯坐一上午,直到扣断了一条吉他弦,他跑去找吴舒晨。
吴舒晨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在纸上画了个圈,看他一眼,“江郎才尽?”
游承静在对面抱着他那把吉他,小小声说:“没有才,也没有灵感。”
“慢慢来么,创作这种事不能急。”
“我最近很焦虑。”
“哦,因为什么?”
游承静本来都打算开口了,可是看着吴舒晨在纸上涂涂改改头也不抬的样子,她压根不关心,他也就不想真心换虚情了。
“就是焦虑。”他慢吞吞地捋着那根断掉的弦。
吴舒晨停了笔,抬头想了想,突然想到一样。
“哦,明晚那彩排有——”她明显还有后话,但是很微妙地停顿住。游承静看她一眼,他知道她知道了他的意思。
吴舒晨问:“又想请假?”
游承静故作矜持:“我也没你想的这么不敬业吧?”
“咱明娱第一劳模呢,谁敢说你不敬业?”吴舒晨笑得暧昧,敲敲桌面某处合同,提醒着他。当初从华盛退出无缝衔接明娱传媒,风光背后是数条霸王条款。
游承静沉默地看着。
安静一会,吴舒晨突然道:“彩排也不打紧,实在不想去,我可以批假。”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游承静邪门地瞪大眼睛,怔怔等着她下半句话,代价是陪她侄女逛个街还是过个生日什么的。
结果吴舒晨又接着低头画圈圈。
他犹疑:“......可以么?”
吴舒晨点点头,游承静一个鲤鱼打挺,激动得差点把剩下几根弦都扣断。
“不过呢,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说什么来着。游承静幸好没高兴太早,坐在对面彬彬有礼:“您说。”
吴舒晨:“有个恋综资源找上来。”
“恋综?不接。”
“我知道,一般这种资源我不会推给你......”
“那就推掉。”
吴舒晨顿了顿,“但是这个真的,特不一般。”
游承静眉头紧锁:“多不一般?”
“同性恋综。”
游承静微微一愣,看着吴舒晨把一份名为《热恋进行时》企划书递过来,“你先看看。这节目资方很有背景,如果你们组被观众票选热度第一,不仅奖金丰厚,你绝对是名利双收。”
游承静草草翻了几页,原是兴致缺缺,却在看到什么后整个人一震。
他指着一串堪称天文数字的酬劳:“认真的?”
吴舒晨笑眯眯点头,“人家指明要你,开价就是你正常综艺报价的两倍,很有诚意了。”
天上掉馅饼了?游承静不禁怀疑人生。“为什么?”
吴舒晨道:“为什么?你是顶流你值得。”
游承静没被捧杀哄骗,他一个粉红糊咖,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危险地看她一眼,“资方呢?”
吴舒晨翻了翻页,指指某处。游承静掏出手机查关联公司,抽丝剥茧刨根问底,找不到一丝和某华相关的痕迹。
吴舒晨靠在椅背看戏,“放心了么?”
反而更加可疑了。
“我考虑一下。”
“还考虑?要我说多好的机会,有钱有曝光,专业也对口。”
游承静默默抬头,很有情绪地看她一眼。吴舒晨笑得跟什么似的。
乐了好一会,她收敛语气:“行,你先考虑吧,明晚之前答复我。”
游承静走出去两步,吴舒晨在后边问:“假还请么?”
“不了。”
“还焦虑么?”
“焦着呢。”
“那怎么?”
“我劳模。”
吴舒晨噗嗤笑了,“精神可嘉,奖励你换把吉他,公司报销。”
“我不。”
“还是换掉吧,成天对个破烂儿宝贝什么?我看这烧火棍比你本人都焦虑。”
游云静抱着吉他,边走边嘀咕:“换公司都不换它。”
吴舒晨声音一高:“你说什么?”
游承静火速蹿出房门。
在公司溜达一圈,计划找人换弦。经过练习室,里头几个认识的练习生正在聊天,他原打算进去打个招呼,几句闲言落入耳畔,游承静瞬间止步门外。
“你们看到热搜么?叶漫舟一天内点赞了静哥所有微博。”
“静哥大晚上还跑去打卡叶漫舟大屏,我都很难不被他打动,泪目。”
“可是静哥跟叶漫舟不是一直不对付么?”
“你懂什么?这叫欲擒故纵,静哥撩直男有一手的。”
“还能纵那么久?”
“放长线钓大鱼。”
“静哥好有毅力。”
“不愧静哥,顶流一钓一个准。”
“可是静哥都不直,那叶漫舟能直到哪去?”
“也是,一个宿舍睡不出俩人。”
“叶漫舟不是被静哥传染了吧?”
“你咋不说叶漫舟传染的静哥?”
“有道理啊,叶漫舟是弯的么?”
“那我是不是也得变弯才能成为顶流?”
“也可能你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