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着,像做错事后,收拢起爪子的小猫。
孟呈安站起身,走到问询室那里,敲了下门:“他发烧了。”
屋内两人齐刷刷地抬起头,吴海洋正愁该怎么讲这件事呢,这下被打岔,连忙站起来:“怎么生病了……要不,我先带他回去?”
吴海洋不迂腐,知道陈多谈了男朋友后也没啥不适感,毕竟陈多还是那个陈多,完全没改变呀,可别人眼里怎么看,他就不太确定了,而陈多在感情方面也挺低调,不一定乐意自个儿的私事,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并且这场摩擦被及时制止住了,没人受伤,和解后批评教育一番,也不算大事。
隔壁屋的梁乐啥情况,吴海洋不清楚,他挠了下自己的脸颊:“行吗?”
警察回答道:“这得看当事人的意思。”
孟呈安就点点头,重新回到走廊那坐下,可还没开口呢,旁边的人就身子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是由于身高差,没能完全搁住,还在往下滑——
孟呈安伸手,托住了陈多的脸颊,同时挪了挪身子,给自个儿的位置往下放低,再给对方调整好姿势,能舒服地靠住他的肩头。
看一眼,小脸红彤彤的,呼吸还有点急促。
陈多一直勉强支撑着自己,可太阳穴那里突突跳着,疼得实在受不了,昏昏沉沉地手脚发冷,当一股很淡的洗衣粉味儿传来时,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喝醉的陈多,睡着啦。
孟呈安倒是没什么反应,眼睛盯着前面那扇门看,没多久,警察就带着吴海洋出来了。
“你们先回去吧,那位身上还有点之前的纠纷,需要处理一下。”
“成,”孟呈安点头,“那我就走了。”
吴海洋一个箭步蹿过来,扶起陈多就开始嚷嚷:“咋回事发烧了,是不是得去医院啊?”
他长得斯文,嗓门贼亮堂,而细瘦的胳膊腿儿——
完全抱不起来陈多。
平日里搀扶一把没什么,现在陈多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根本没法儿借力。
吴海洋尴尬地笑了两声,也跟着叫:“哥,能搭把手吗?”
刚在来的路上,他就听陈多说了,这是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很讲义气。
看着就靠谱!
孟呈安没说什么,单手给陈多的腿弯一揽,直接就给扛在自己肩头了,转头朝外走的时候,吴海洋还没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跟上:“哎,这是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
找诊所给人打针啊。
孟呈安迈下派出所的台阶,被扑面而来的夜风吹得眯起了眼,后面的吴海洋一个喷嚏,哆哆嗦嗦地絮叨:“这大晚上的真冷!”
附近有诊所,走三五分钟就能到。
孟呈安给陈多放下:“你扶好。”
吴海洋整个人往后踉跄了下,嘴里的话不停:“哎呦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沉!”
下一秒,他的嘴巴张成了圆形。
孟呈安给外套脱了,里面就个黑色的背心,被男人隆起的肌肉绷出紧实的线条,尤其是胸部那里,简直鼓囊囊的——
再接过陈多,孟呈安没有给人扛在肩头,而是把带着温度的外套往陈多身上一裹,轻巧地打横抱起。
转身迈进深重的夜色。
吴海洋突然琢磨着,有些不对劲。
他一路小跑地跟上,眼睛不住地往旁边瞄。
咋说呢,陈多的小脸正好蹭在孟呈安的胸上。
挤得脸颊上的肉,微微嘟起。
而肤色的对比,在这个刹那分外明显。
一个是染了酡红的白净,另一个,则是蜜也似的小麦色。
吴海洋没来由地有些心跳,他犹豫了下,结结巴巴地开口:“哥,你知道多多为啥跟……那个谁闹起来不?”
“嗯,”孟呈安点头,“那人干了混账事。”
吴海洋继续:“多多已经分手了。”
“挺好的。”
恋人背叛了自己,转而和别人牵扯不清,对方还打上门来,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孟呈安没谈过恋爱,也能想象出这是什么滋味,所以分手也好,哪怕再难过,酩酊大醉一场,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可旁边人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有点不对劲。
孟呈安没多想,因为前面就是亮着灯的诊所,他刚踩上台阶,就听见后面迟疑的声音。
“那个……”
吴海洋实在憋不住了,推了下自己闪着亮光的眼镜。
“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多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