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望瑚哥儿他们科举出仕,又哪是那么容易的!那些文官也不能保证家里子弟能在科举里头走多远,何况是咱们这样的人家!”
张氏却是直接站起身来,说道:“老太太这话却是说得差了,便是瑚哥儿没法取得什么功名,儿媳也绝不让他掺和到这等事情里!老太太以前嫌弃我们张家不是什么高门贵族,那么,既然那样的日子张家能几代人熬过来,我们大房就也能熬过来!再不济,我到时候求了太妃娘娘,叫瑚哥儿在王府做个侍卫也能养家糊口!”
这两口子一点也不给贾史氏留面子,王氏在一边低着头,一声不吭,心中却是冷笑,如今自己这个婆婆也只能在她面前显露一下婆母的威风,谁让王家如今已经跌倒泥里了呢?西北那边一月传了信回来,说是王子胜喝酒喝多了,竟是掉进了沟里,第一天发现的时候,人都冻硬了。
王子胜夫人之前才生下了女儿王熙凤,儿子王仁年纪也小,如今也不好长途跋涉,最后连奔丧都没去,只是留在京中宅子里守孝,王子胜的丧事还是王子腾打理的。至于王子腾,如今也算是扑腾出了一点前程,但不过就是个试百户,放在边关勉强算是个小军官了,放在京里,算什么呢!
王氏如今在府里愈发沉默起来,贾史氏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敢有所违背。贾史氏如今拿捏不住大房,为了保证自己在府里的权威,只能愈发想办法抬举一房,王氏既然肯听话,她虽说嘴上各种嫌弃打压,但给的好处却从来不少。王氏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只要能坐稳一太太的位置,护着一双儿女,那么就算是被贾史氏说成蠢货,那又如何呢?贾史氏倒是聪明,不还是跟大儿子离了心?弄得在家里还得玩什么拉一派打一派的勾当!
贾政倒是想开口,却被贾赦阴森森的眼神给吓住了,贾赦的意思很简单,你们一房别想打着老太太的名头叫我们大房做出头鸟,你们想要从龙之功,那就自个想办法,别指望我们大房给你们做垫脚石。
贾赦带着张氏扬长而去,留下贾史氏气得砸杯子:“孽障,不孝子!”
贾家如今也已经出了孝,贾政也到工部当差去了。结果进了衙门,他就发现这个职位跟自己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他以为工部的官员就是发号施令的,结果他进去之后才发现,他被分派到料估所,他得去看图纸,算开支。他要是去礼部,还能混过去,但是这种专业性比较强的衙门,他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光是看京中各处工程,他就根本都看不明白,更别说估算修缮所需要的砖石木料了!
他一开始还想要努力一把,但是数学这玩意,对于一个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学过的人来说,那真是太难了,说不会就是不会!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性情坚韧的人,很快就完成了从努力到放弃的转变,如今一应事务,全推给了下面的小吏,自个完全就摆烂了。
他也亏得只是一个主事,要是上头的郎中,那可就完蛋了,不知道得背多少锅才好!下面那些胥吏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啥也不懂的主官,他们就可以趁机中饱私囊。工部这些东西,猫腻是真的太多了,别的不说,你现在说,某一处宫殿有根柱子朽了,需要换新的,但实际上柱子没问题,不怎么黑心的,就将柱子重新刷一下漆就当做换过了,黑心一点的,能直接将柱子拆了然后卖掉,换上陈木头,之后还能再报损一次甚至多次。
总之,贾政在工部,压根没有感受到半点工作上的成就感,他很想挪个位置,但是凭他自己,根本没这个能力,他倒是对从龙之功很感兴趣。
只是贾赦不肯上当,贾政这边也是无可奈何,毕竟,进宫做伴读的又不是他儿子!
贾史氏神情幽深,她看了一眼贾政,直接吩咐道:“元丫头也不算小了,她人生得好,是个美人胚子,今年宫里应该会放人出来,选两个靠谱的嬷嬷请回来吧!”!
徒嘉钰被徒嘉泽逗乐了,不过还是许诺,只要他好好学习,回头自己的玩具,随便徒嘉泽挑!
虽说有了这么一个盼头,但是徒嘉泽依旧没有期盼的意思,他觉得学业这种东西,过得去就行了,犯不着让自己为难,他好不容易身体好起来了,不把好吃的都吃一遍,好玩的都玩一遍,那得多亏啊!
徒嘉钰哄着两个弟弟上学,顾晓这边也在叫人准备他去弘文馆的东西。
弘文馆在皇城之中,要是天天上学放学,耗费的时间就不少了,因此,弘文馆的规矩是五日一休,然后各种节假日也会放个两三天,腊月里头跟衙门一起封笔,等着朝廷开印了再开课,说起来,压力也不算很大。
不过刚入学的孩子其实都有点难以适应,毕竟,一个个在家都是小主子,放到弘文馆之后,虽说不至于都得独立生活,却也只有两个太监照料,最多加上伴读。但是伴读一般也是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也都是大家出身,能有多少照料人的能力!宫里饮食起居,肯定也不如家里一样舒服。要是宫里有靠谱的长辈照顾还好,要是没有,那真的是只能靠自己。刚入学那会儿,多有孩子偷偷在屋里哭的。
宫里那位李才人肯定是靠不住的,她自个还照顾不好自个呢,更别说是孙子,她也没资格过问弘文馆的事情。顾晓倒是不怕徒嘉钰学习不好,主要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