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便是了!”言下之意就是,去是去,到了之后要是让咱们干什么为难的事情,咱们只不答应就是。
贾赦点了点头,心中开始盘算,真要是王家完蛋了,对自个家里可有什么影响,然后脸色就有些不好。
在二门外下了车,夫妻两个一路走进荣庆堂,给贾史氏行了礼,贾赦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说道:“老太太今儿个叫儿子夫妇过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贾史氏一看贾赦那惫懒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哼道:“你是我儿子,我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吗?”
贾赦依旧一副无赖模样:“能,当然能,横竖儿子如今在家无事可做,老太太你要是闲着无聊,儿子天天过来陪你也不是不行!”说着,他环顾
了一下四周,啧啧说道:老太太您这边好东西不少啊⊙[(,那美人觚是汝窑的吧!这龙文鼒我好像小时候见过,难道就是在老太太您这里看到的?”
贾史氏只听得脸色发青,这不孝子如今是惦记上自己的私房了,说到那龙文鼒,贾史氏有些心虚,因为这个其实是公中的,以前是放在老荣国公贾源书房里,后来被贾史氏趁着自己管家的机会,塞进了自个私房之中,等到贾代善去世之后,便拿出来使用。
贾史氏越看贾赦越想是在看贼,当下喝道:“行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惦记上了!今儿个叫你过来,不是让你来赏玩我老婆子的私房的,咱们家都要摊上大事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贾赦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刚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就说道:“怎么拿这陈茶来糊弄老爷,换了青凤髓来!”
贾史氏忍着气,叫人下去重新沏茶,又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了张氏:“老大媳妇,你要喝什么茶啊?”
张氏也不客气,面上却是低眉顺眼地说道:“儿媳自生了冬生之后,便添了几分病症,喝不得茶水,烦请老太太赏一盏杏仁茶便是!”
贾史氏只气得一个倒仰,这两口子是跑自个这里点菜来了,不过还是叫人下去准备了,等着上茶的功夫,贾史氏便说道:“前几日,有人举告,说王家私藏贡品,有不轨之心,王家终究是咱们家的老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老大,你说说看,这事怎么办?”
贾赦还在看着多宝架上的摆件,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岳父家里出事的时候,咱们府里也没什么动静啊,怎么着,如今轮到老二岳家出了事,就着急上火了?老太太,您这心也太偏了吧!”
贾史氏气道:“你都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偏疼你二弟一些,那也是因为你能袭爵,你二弟因着生得晚了两年,无论是官职还是将来分家,都要吃亏,我这才多偏着他一点。你父亲当年可是更看重你,张家出事的时候,你父亲还在呢,你怎么不去埋怨你父亲偏心?无非是力不能及,只能勉强自保罢了!”
张氏在一边只低着头,不说话,杏仁茶已经端上来了,张氏捧着白粉定窑杯,慢吞吞地品尝着杯中的杏仁茶,好似这杏仁茶是什么珍馐一般。
贾赦嗤笑一声:“行吧,横竖都是老太太您有理,行了吧!那老太太您叫我过来,总不至于是让我去捞王子胜王子腾兄弟一把吧!您这可就高看我了,您之前都说了,我就是个叫家族蒙羞的废物,连祖上传下来的爵位都保不住,还在圣上那里挂了号,回头还不定如何呢!如今我老老实实在自个屋里猫着,不出去惹事就算是给咱们家积德了,您还想要让我出去,那不是明摆着给人找不自在嘛!”
这回不自在的就变成贾史氏了,扔出去的回旋镖打到自己脸上,这种感觉真的是不好受,她只得说道:“也不是捞他们一把,主要是赦儿你之前认识的人多,去打听一下情况,真要是将王家给治罪了,咱们家也难免有些干系!”
贾赦也开始低头喝
茶,喝了两口之后,就将手里的茶盏往旁边一放,然后看向了贾史氏,问道:“老太太您要我去打听消息倒也无妨,只是您得给我交个底,这王家到底有咱们家什么把柄?”
贾史氏没想到贾赦一开口问出来的话就这么犀利,一时间只觉尴尬,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王家到底有自家什么把柄,把柄肯定是有的,毕竟王氏那张嘴,看似拙嘴笨舌,实际上就跟漏勺一样。她嫁过来之后,跟王家往来非常密切,谁知道将家里的情况泄露出去了多少,想到这里,贾史氏只能苦笑:“我老婆子哪里知道,咱们两家毕竟是姻亲,像是他们家之前截留贡品这种事情,咱们家也是听说过的,甚至,他们家还送了一些作为咱们家的年礼呢,如今就在库中。光是这些,到时候翻出来,咱们家也变成共犯了!”
贾赦没好气地说道:“您老人家这是拿我顶缸呢,王家东西送过来,我们大房连个影子都没见过,如今您来跟我说,他们家还送了不少赃物给咱们家做年礼!您这是嫌我们家日子过得太清静了?”
“谁能想得到,这事还能被翻出来呢?”贾史氏也觉得冤枉,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东西送过来,都是放在库里,用的时候才拿出来摆摆,而且多半是在自家人面前,谁也不会发疯,叫外头人看到,等风头过了,再改头换面一下,也就没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