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声都听不见,让人担心他下一刻就没了声息。
贾瑚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感受弟弟的呼吸,好半天才有了感觉,这让他愈发忧心起来。
看到贾瑚这个紧张兮兮的模样,张氏知道,就算是他心里还有些芥蒂,也不会还将一切都怪罪到这个弱小如同幼猫的孩子身上了。
张氏微笑道:“弟弟在母亲肚子里少长了一个多月,所以啊,接下来还得仔细养着。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回去洗漱吧,等歇好了,再来看弟弟!”
贾瑚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张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在那里,一时连话都不想说了。
周嬷嬷有些发愁地说道:“原本说是要让赵二家的妯娌过来给小少爷做奶娘的,但是她现在也还在坐月子,只怕是来不了了,一时间想要找个知根知底的,也难!”
张氏叹道:“有人直接在我院子门口洒水,院子里定然有人帮着遮掩,要不然,这院门口一直有人守着,院子里也人来人往的,外头谁走过去都看得清清楚楚,谁做了手脚,还能半点动静都没有?结果姑太太那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人揪出来,可见其中多半有鬼!我院子里这些人还不够知根知底吗?如今连她们都信不过,哪里还能再去相信外头的人。罢了,横竖如今府里在守孝,这孩子,我先喂一段时日,等着赵家那边好了,再叫她进来。”
周嬷嬷咬牙切齿起来:“要是叫我知道是谁吃里扒外,我非要将她打死不可!”作为张氏的奶娘,她从小看着张氏长大,对张氏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如今见张氏差点就一尸两命,周嬷嬷只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张氏轻声说道:“嬷嬷也别心急,我已经叫人盯着了!等着瞧吧,我跟孩子这次没事,那边还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呢!”
王氏果然正在暗地里头咬牙切齿,不是七活八不活吗?怎么张氏这一胎八个多月,竟是顺顺
利利生下来了,花的时间比她当日生元春还要短。要知道,她大年初一上午破水,为了防止产程太长,将孩子生在年初二,不如年初一那般吉利,她可是喝了几碗催产药,如此,元春生下来的时候,也已经是晚上了,再有个大半个时辰,就是年初二。
结果到了张氏这里,明明还没到时间,结果早上摔了跤,天还没黑,居然就生下来了,听说张氏除了有些虚,略微伤了身子,需要好好调理,压根没什么问题,至于那孩子,也无非就是因为早产,略有些不足,并不像是养不活的模样。
王氏只觉得是老天爷都不站在她这边,以至于功亏一篑。
她这边在发狠,那边周瑞家的悄声走过来,神情不安,低声说道:“太太,刘婆子被抓住了!”
周瑞家的说的刘婆子就是之前在台阶上洒水的人,她奉了王氏的命令,去给台阶洒水。她也是精明的人,知道不可能端着个盆,一盆子冷水就往台阶上浇,而是找了个葫芦,在里面灌了一些热水,然后将葫芦藏在裙子下面。所以,张氏倒是太过疑神疑鬼,她院子里那些人顶多也就是天冷失职,并没有真的跟外头勾结起来。
她本来就是负责洒扫的粗使下人,便在贾敏进院子之后,拿着个扫帚去打扫院门口的夹道,到了台阶那边的时候,借着扫地的机会,拔了葫芦的塞子,将水浇在了条石台阶上。
刘婆子本就是天天能看到的人,张氏院子里的人也就没有怀疑。这些日子天冷得厉害,即便是守门的婆子也是不会站在门口盯着的,而是在门口茶房里面烤火,自然没发现刘婆子过去之后,台阶上就多了一滩水。
这神京的腊月,几乎就是滴水成冰,刘婆子走后没多久,台阶上的水就结成了薄冰,不多久,张氏跟贾敏一块出来,原本台阶就是深色,又是个阴天,因此大家都没有及时发现不对劲,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张氏在叫人排查自个院子里的人的时候,贾敏那边将贾史氏送回去,就开始打探之前经过台阶的人,被葫芦里流出来的水弄湿了棉裙,大冷天急着回去换衣服的刘婆子就这样被揪了出来。
周瑞家的一听说消息,就冒出了一声冷汗,要知道,刘婆子那边可是她出面收买的,如今刘婆子被抓住,回头供出她来,她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当下便跑来找王氏讨个护身符。!
张氏这会儿已经是精疲力尽,她强打精神,看着这个从怀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安生过的孩子,心中顿时生出了许多愧疚。这孩子早产,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头上也没有胎发,手脚指甲都没有长全,哭起来也就比小猫强一些,比起当年的贾瑚更是小了一大圈。
这会儿外头也知道张氏顺利生下了一个男婴,而且母子平安。贾史氏回过神来,先是一愣,继
而笑了起来:“好,咱们家又多了一口人,这是子孙繁茂的好事啊,赖大家的,吩咐下去,就说大房这边伺候的下人每个人赏两个月月钱,府里其他下人赏一个月月钱!”
赖大家的赶紧答应了下来,贾敏咬了咬牙,大嫂子平安生下了孩子,那害她的人,难道还要跟着领赏不成?不过当着贾瑚的面,她也不能直说,只是说道:母亲,您可别忘了最大的功臣还在屋里呢!?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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